“公主,三皇子。”墨言走上前,單膝跪地,給兩人行禮。
“墨言,以後在外麵不用行禮,也不要叫我們公主和皇子。”袁心兩指夾著錦帕,輕輕按壓在兩頰兩端,讓錦帕吸幹臉上的淚水。
“屬下遵命。”袁心簡直要被氣死了,墨言是故意的,平日也不見他這麼恭順。給其一記眼刀,不再看他一眼。
“墨言,平安送雪允回去了嗎?”袁清一心掛念恩人雪允的安危。
“是。”墨言說謊臉不紅心不跳,從背後取出一個包袱,將其交給袁清。
“公子,你這身衣裳太過惹眼,請換上墨言為您準備的。”
袁清翻出一身黑色棉布衣裳,到茂密的叢林中更換。
袁心第一次見他家三皇兄穿棉布衣裳,兩者可謂是格格不入,袁清身上的公子氣息太過,明眼人一看就看出端倪。
“公子,請把這個帶上。”墨言拿過地上擺放的鬥笠,見他戴上後幫他放下黑色紗簾。
袁心跟著來到袁清身邊,左瞧瞧右看看,遮去臉,總體上是好了不少,但是自身的行為舉止是不會騙人的,當然,隻要不太過,一般還是能蒙混過關的。
“哥,你身體還沒好透,雪允交代了,不要趕得過急,我們在這歇息片刻再上路。”袁心幫其理了理衣領道。
袁清恩了一聲,靠著樹幹閉上眼睛。
袁心靜靜地等待袁清呼吸平靜下來,才給了墨言一記眼神,一個人走遠了些。
墨言片刻後也跟了上去。
“事情辦妥了嗎?”袁心壓低聲音,時不時瞄向袁清那邊。
“藥我下在水中,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這藥無色無味,症狀和得了天花一樣,即使她家世代是行醫的,也束手無措,三日必死。”
袁心心情很沉重,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還是一個無辜的人。
“姑娘,以大局為重。”見她紅了眼眶,墨言提醒道。
“墨言,我讓你給的銀兩給了沒?”袁心清了清喉嚨,慢慢平複情緒。
“雪允不肯收,我離開前交給她父親,這筆錢夠他們家人活大半輩子了。”
“我累了,過去那邊歇會兒。”袁心回到大樹下,閉上眼睛,滿滿都是雪允潔淨的笑臉。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雪允,不要奢望去解開他們的身世,可惜,這人,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卻聰明得讓人覺得可怕。
命,天定。
袁心一直記得青衣老人的話。
這一切就是命,父皇輕信賊人,落得悲慘下場,這便是命。雪允不聽勸阻,執意而行,丟了性命,這也是命。
袁心看了眼墨言,再看眼袁清,他們三人,命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