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靜靜地捧著玉佩站在一旁,低下頭沒有看著哭泣的人。
事實上,在墨言拿出手帕的時候,袁心就猜出裏麵的物品是玉佩,隻是猜錯了它的主人。那塊玉佩不是父皇隨身,也不是母後的,而是皇兄的。禮字刻得明顯,一摸就出。
逐漸控製不住情緒,袁心蹲在地上,一把張開口咬在手上,嗚咽聲還是從齒縫中流出,傳入墨言的耳內。最終,袁心略顯斯文的哭泣方法被打破,轉而變成嚎嚎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聽得人跟著難過。
墨言從黑色衣裳內摸出一塊手帕,走到袁心麵前,把手帕遞到她麵前。
袁心沒有接,反倒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到聲音嘶啞,就快出不了聲。
明知身份有別,墨言還是忍不住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人,張開強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入懷裏,一下又一下地輕拍她的背。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夠給她的支持。
從小就無父無母,是善公公把自己撫養長大,待自己如親人。當初見善公公為影衛的事發愁,墨言想也沒想就自告奮勇加入,轉眼十年,大大少少的傷不斷,都是善公公親自料理的,每次他都會皺著眉說:“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我這把老骨頭要照顧皇上,還要照顧你。”雖然是抱怨,但墨言知道,善公公那是心疼自己,所以他總是笑而不語。當他躲在暗處看著善公公被長矛刺穿身體的時候,他恨不得立馬衝出來擰下那幾個人的頭顱,隻是皇上有命,立即出城攔截下公主,不讓她進城,也不得讓她涉險。從今以後他們就是五公主的影衛,為五公主賣命。
哭聲漸小,袁心抽噎著推開墨言,通紅的雙眼怒視著他。
對方一聳肩,把玉佩丟到袁心懷裏,轉身靠到另一棵樹上。
小心地把玉佩收入懷中,袁心整理思緒,判斷對方所說的可信度,這玉佩是皇兄的貼身之物,墨言能拿到就代表著他先前定然見過皇兄。
“玉佩你怎麼拿到的?”袁心的聲音冰冷,透著寒氣。若是一般人,定會被她嚇到,隻可惜墨言不是一般人,什麼樣的大人物他沒見過,何必怕一個當沒幾天公主的小姑娘。
“太子被抓之前給我的,讓我親手交給你。”墨言平淡地回答。
“既然你見到皇兄,為何不把他帶出來!”袁心激動地提高音量,一把揪住墨言的衣領,拉下他的腰讓他與自己對視。
“皇宮被重重包圍,更何況來追大皇子的人是邢賊的侄子,那人武功極高,又善耍詭計,太子怕我們一個也走不掉,硬是不肯跟我們走。您是袁族最後的希望,皇上給我們影衛下的最後一道命令就是護著五公主離開,不得有誤。”
袁心絕對相信,那是父皇所下的命令,那麼不可反駁。
無力地鬆開手,對方抬手理理衣領。
“公主,跟我們走吧。”他是在試探,試探對方是否真的答應了他的複國之說。
“再說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花光袁心的全是力氣,在那之後袁心就不再對墨言詢問。回到原來的樹下,輕身一躍跳到粗大的樹枝上坐下,墨言也跟著坐到袁心的身邊。兩人就這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沒人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