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日恩,自然會想辦法保護她周全。”躊躇很久,清柝才輕輕地說,帶著一絲隱約的不舍及不肯定。
“清瑾公主,在下倒是有一想法。”蕭楠幹淨的聲音響起。
“公子請說。”
“倘若是因是政治婚姻,想必並不是傾心相愛吧?倘若隻是因為政治上的需要才進行的聯姻,想必也不是什麼完美的婚姻。”蕭楠的聲音不冷不熱,不輕不重,“但是,目前朝堂之上卻是有很多的人借以聯姻之名做政治上的合作。均是以為當自己的兒女為政治上的靶子,以犧牲自己兒女的婚姻幸福來確保自己的師徒的平坦。但是小人不才,卻不明白,單單靠婚姻又怎麼能挾製對方?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心狠手辣的政治家又算得了什麼。若是真心為國家而不是為自己的勢力,又怎麼會在乎聯姻不聯姻呢?如果真的需要綁住大臣的孩子才能夠綁住大臣本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若是一代英主,應是不必擔心大臣的忠心,並不需要擔心自己所娶的女人對於朝廷會產生什麼樣子的影響。若是這樣,又有什麼後宮外戚幹政之說?”蕭楠不輕不重的結束陳述,然後側身閃到一邊。
一片寂靜。我能感覺得到暗濤洶湧。
“瑾兒是這樣想的麼?”皇帝的聲音聽起來不甚愉快。
“瑾顏不才,卻也是如此想法。”我福身行禮,隔著珠簾,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是感覺不是件好事。
“哦?瑾兒的想法倒是與蕭楠的想法倒是甚為相像。”
“讓父皇見笑了。”
“嗯?哈哈,來人,傳朕旨意。”蕭楠成了毫無懸念的狀元。待封賞完畢休息一個時辰便是午宴。所有的大臣及夫人都會出席。其情況估計堪比太後壽宴。
我讓卓藍在顏夕閣外麵盯著,趁著這一個時辰好好睡了一覺。
然後在卓藍來喊我的時候,我還在做夢。
“這麼快就要起床了麼?”我嘟嘟囔囔的,迷糊著就被卓藍按到了梳妝台邊上。
“殿下昨兒個實在是不應該半夜不睡覺,現在由我給您梳洗,必須盡快弄好,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呼,誰想得到皇帝突然把我給拽起來呢?”我揉揉眼睛,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這麼樣子的又慣又寵。這樣子很容易遭到後宮的人嫉恨的。”
“卓藍,給我弄個簡單的發式就好了,我不喜歡複雜的。”我伸伸手,把頭發拽了拽。
“是,殿下想穿哪件衣服?”
“那件淡藍的……額,不,那件墨色略帶銀色牡丹暗紋的。”
“是。對了,六殿下和八殿下剛剛各送了兩隻簪子來。殿下要不要看一看?”
“嗯,拿來看看。”
檀木的托盤上放著兩隻造型不同的簪子。墨玉雕木槿的是清言送的,銀簪鑄球蘭的是清柝送的。兩隻都是做工精細,簡單又不失大方的極品簪子。
我讓卓藍去取衣服,自己則伸手抓起一綹發絲,用絲帶簡單紮了,然後在腦後盤起來,做了簡單至極的小髻,然後將兩隻簪子一左一右的簪了,再無其他贅物。劉海斜斜的垂下來,正好掃若有若無的掃在淚痣的位置。我細細的在臉上撲了粉,讓自己看起來微微顯得蒼白,但又上了極淡的胭脂,不至於顯得病態,淡掃蛾眉,著了淺粉的唇紅。又伸手拿了筆沾了金色的粉在淚痣的位置細細的畫了一朵小小的罌粟花,不複雜的花紋,卻是別有一番妖冶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