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著他,思忖了好一會才道:“楚大哥身邊有藍珊姐,應該知道什麼是感情。喜歡一個人不是你說什麼或者我覺得怎樣就能決定的。”
“我一開始是喜歡過風兮音,可現在回想起來,忽然覺得那種喜歡隻是一種欣賞。每次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斂了自己原有的脾氣,便是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盡量把自己變成他所喜歡的樣子。他喜歡梅花,我便在院子裏栽梅樹,你可知我以前從不賞花?他喜歡琴樂,我便去盜焦尾,你可知我連琴弦都不知道有幾根?他喜歡詩詞,我便硬著頭皮去拽文,你可知我曾經最討厭賣弄文采的人?”
楚翊塵啞然,看著九歌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和漓兒見麵的次數不多,對她不是很了解,隻能透過眼睛看到的去猜測,卻從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是神醫,生性孤高,遁於世外隱居山水,喜歡吟風弄月。而我隻是一朵雲,恣意瀟灑,漂浮自在任性而為,閑得時候可以在山間賞月,更多時候還是喜歡與人群為伴。我們脾性不同,喜好不同,即使在一起了,最終也會因為性格不合而好聚好散。”
九歌說完,眼神有些深暗地看了他一眼,漫步向前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楚翊塵說這麼多,也許是想糾正他抱有偏見的觀點,也許是想找個人傾訴,將內心想法一吐為快。
“難道是因為風兮音性格太過冷淡,所以你選擇了君羽墨軻?”楚翊塵跟上九歌的步伐,一時忘了身份直呼其名。
九歌也沒在意,緩緩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一種心情,與外人無關,總之你看到他就會笑,訕笑也好,發自內心的笑也好,開心就沒錯。相信這種感覺楚大哥最為清楚。”
楚翊塵似是想起了什麼,眼底有笑一閃而過,隨後沉默不做聲。九歌看了他一眼,雙目平視前方,繼續道:“與風兮音不同,和君羽墨軻在一起我沒有任何壓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心情不爽的時候可以罵他,他也不會生氣;無聊時還會陪我解悶,情緒低沉時,他雖不會安慰人,卻總有辦法轉移我的注意力,讓人再也無法淡定地消極,就是嘴巴損了些。”
說至此,九歌眼底浮現出一抹堪比漫天雲霞的笑意,聲音愉悅道:“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以調侃他為樂,他以捉弄我為趣,一路上才不至於枯燥無味。”
楚翊塵眸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固執己見道:“找個能陪你解悶的人不難,我看祁兄就不錯,你們兩興趣相投,脾性也差不多。”
九歌淡笑了一下,“俗話說的好,朋友妻不可欺,那好友喜歡的人也是一樣。難道楚大哥希望我做那無情無義之人?”
楚翊塵擰著眉,沉吟了會,又道:“祁兄是否會和無雙姑娘在一起還是未知數,況且,你能為風兄改變,又怎知他不會為你而改變?元宵前夕他能為你去京城那個是非之地,就是最好的說明,既然你當初喜歡他,就不該放棄。”
“當時我也是這麼以為的,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閉門不見。”九歌覺得自己今天的耐心也是夠足,竟然能容忍楚翊塵給她亂點鴛鴦譜而不生氣,真是奇跡了。
本以為楚翊塵會就此作罷,豈知他竟一臉詫異地問:“風兄對你閉門不見?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