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才微微發亮的時候,客廳內便傳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隨後穿戴整齊卻仍然一副睡眼朦朧樣子的黑曜穿著拖鞋走下樓梯,穿過客廳來到屋側的廚房內,一把打開保鮮櫃的門,抓起裏麵的盒裝牛奶,剛要撕開一角吞下冰冷的液體時。卻有人提前一步將它搶走重新塞回了保鮮櫃裏。
呆愣了一下,保持著拿牛奶姿勢的黑曜慢騰騰的轉了過去,才發現麵前站的是全副武裝的鄭暮。穿著圍裙,手裏拿著鍋蓋擋在身前,用毛巾將自己臉緊緊包住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鄭暮看著眼前的黑曜,笑著說道:
“餓了嗎?先出去坐一下,早餐還要等一下才可以吃。”
看著黑曜點了點頭後,鄭暮連忙用空餘的一隻手將黑曜推了出去,順手一並將廚房的門關了起來。還沒有清醒過來的黑曜在聽到有吃的後便沒有反抗,在鄭暮的引導下乖乖的離開了廚房在外麵的餐桌上坐了下來。就在黑曜呆坐在位置上神遊太空的時候,廚房裏已經此起彼伏的傳出東西碰撞的聲音,其中不時夾雜著鄭暮的低聲慘叫。
黑曜坐在桌子旁眼睛無神的看著房間的某個角落,就在以為他再次沉入夢鄉的時候。鼻尖處縈繞的濃鬱牛奶香味一下驚動了黑曜的神智,眼睛也隨即動了動。
看著眼前出現的笑臉,黑曜直接無視掉,側著身子尋找食物的時候。卻在看到桌子上東西的一瞬間呆住了。
烤焦的麵包上躺著還沒有煎熟的雞蛋,濃稠的雞蛋黃肯定在煎的時候便爆出,好好的荷包蛋被翻炒的失了原型,隻剩下一坨白的黃的混雜在一起。碗裏的稀飯也向煮糊了一樣,一坨一坨的黏在一起。唯有眼前杯子裏的牛奶沒有變化,純正的奶白色混合著濃濃的奶香味**著饑餓的黑曜。
不確定的看了一眼餐桌上擺放的其他食物,黑曜還是皺著眉頭的將牛奶端了起來,試探性的含了一口,等到眉頭舒展後,黑曜才放心的大口大口喝起來。
從剛才被無視後,鄭暮便坐在一旁觀看黑曜吃東西。當黑曜隻顧喝牛奶不吃其他東西的時候,鄭暮忍不住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麵包便放在黑曜的碗裏,嘴裏也不停的說道:
“這麵包和荷包蛋的樣子是差了點,但是很營養啊!你試試看,味道肯定不錯的。”
毫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對麵微笑著的鄭暮,再緊皺眉頭的看著碗裏的東西,黑曜盯著這坨不明物體看了半天後才勉強抬起筷子夾起一塊看似沒有被燒焦的地方喂進了嘴裏。
快速的咀嚼了兩三下,黑曜便梗著脖子咽了下去。隨即將筷子放在旁邊,擦了擦手準備將剩下的牛奶喝完就走人時,對麵的鄭暮卻搶先一步按著黑曜的手讓他抬不起杯子,隨後說道:
“不行你還要再吃點,等吃完了碗裏的才能喝完這最後的牛奶!”
瞥了一眼被鄭暮緊握住的手,黑曜眼睛中快速閃過一道不爽,就在要使勁掙脫鄭暮的束縛時。一隻從天而降的手突然拿起黑曜麵前的碗將裏麵的東西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鄭暮措手不及的被擺了一道,立即轉過頭去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的夜蝶。“你這東西連乞丐都看不上!”夜蝶殘酷的說道。
雖然被夜蝶狠狠地羞辱了一下,鄭暮還是麵帶微笑的說道:
“你沒嚐怎麼知道其中的味道,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麵,內心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我隻是個醫生,但這煮飯就像配藥一樣,既然我能配好藥,那煮飯肯定不在話下。”
對這一番荒謬的言論,夜蝶隻是刻意的看了鄭暮一眼,隨後嗤笑一聲便走進了廚房裏。沒過一會兒,夜蝶便平靜的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將手裏的盤子小心的放在黑曜麵前,夜蝶隨後立在黑曜身側說道:
“少主,請享用早餐。”
而此時比黑曜還要心急的鄭暮在夜蝶將盤子放好後,便微微傾斜身體看向黑曜身前的盤子裏,隻一眼,鄭暮剛剛還微笑的臉旁此時便有點掛不住了。
兩麵烤的金黃二色的麵包靜靜地躺在盤子中間,被煎的剛剛好的荷包蛋上還有油脂在嘶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