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如果不說你是誰,我是絕不會把電話給他的。”
“你要對付我?隨便你啊。既然你能查到我的手機號碼,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個孤兒,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後顧之憂,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奉陪到底。”劉子熙大聲地說著,眼神則避開了春覺曉。
因為他看到春覺曉的眼神越來越犀利,並且不斷地示意他直接將電話掛斷後關機。
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隻聽劉子熙繼續說:“我知道你權勢大,我在您麵前隻是一隻渺小到不值一提的小蝦米,不過我不怕你。反正我舍得一身刮,也可護他到底。”他的聲音也隨著說話的內容不斷拔高。
春覺曉見他說話越來越離譜,生怕他再說下去真的惹怒對方,起身從劉子熙手中奪過電話,轉身便進了衛生間。
春覺曉坐在馬桶蓋上,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有了,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揪緊了褲子。
他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裏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我給你寄了機票,讓你回來陪我一直過中秋,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那質問的證據,就像春覺曉放了他鴿子似的。
春覺曉冷著聲音,說:“我從沒說過要回去陪你過節,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給我寄的機票。”
“曉曉,你不能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當初你打聽辛越下落的時候,對我可不是這個態度。”對方的聲音也跟著冰冷下來。
春覺曉心裏慌了,揪著褲子的手已經在開始顫抖:“當初你可以拒絕我,可是你選擇了幫我,我也並沒有和你談過什麼條件。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我的命,你幫我找人,我把這條命給你留著。”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從齒縫中崩出來。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害怕和激動過了。
“曉曉,你在害怕,你在發抖。”對方就像長著一雙眼睛,能夠看到春覺曉的一舉一動似的。
春覺曉猛地一驚,抬頭在狹窄的衛生間裏亂看。
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一定在四處找監控探頭吧,別白費力氣了,我根本不用裝那種玩意兒。因為我足夠了解你。”
“你知道嗎?我在和你說話的時候,會閉上眼睛,我隻需要聽你說話的語氣和語速,你的動作就會清晰在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現在你總該相信,這世界上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了吧。”
春覺曉渾身冰冷,他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冷汗不斷地往外冒,眨眼便將他的衣裳汗濕了。
揪住褲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成泛起青筋。
他是真的好怕!
辛越……你在哪裏!
他怕得要死,卻並不打算妥協,即使他現在說話的聲音在一直顫抖,他也要懟回去:“你這不叫了解,你這叫變態,變態的控製欲,你用了十三年的時間把我按照你的要求和喜好培養打磨,你當然清楚我的一舉一動,我的每一個細小反應。不過這七年也我也不是白過的,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
可對方似乎並不相信春覺曉的話,他十分有自信地道:“是嗎?可是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春覺曉知道,那種自小養成的深入骨髓的東西,自己就算再花上一生的時間,也不可能改變。
他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雙方膠著著,誰也不肯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