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對人,僅從外部表象觀察也是遠遠不夠的,現從曆史上舉幾個典型的例子:東漢王莽封侯時,推辭不受印信,博得諸大夫的稱道。他偽裝清廉,為的是謀取更大的重權。待到權力到手,便弑君奪璽,在大殿之上狂歡萬分,露出猙獰麵目。他是以清廉的假象來欺騙大家,以滿足自己更大的貪欲。隋朝的楊廣,知道父皇母後不喜歡太子楊勇,便設法矯飾,隻納姬妾幾人,與肖妃住在一起,住、食均很樸素。一次,其父楊堅到楊廣住處,看見樂器弓弦大多斷了,又都蒙著塵埃,如同未用過一般,就以為他不好聲色,大為稱“善。”於是父皇母後更簿勇,愈加稱讚楊廣德行。楊廣則處處表現其仁孝:有一次觀獵遇雨,左右給他拿來油衣,他說,士卒皆沾濕,我哪能獨穿此衣!令拿去。每次來朝,車馬侍從,都很樸素;敬接朝臣,禮極卑屈。其聲名日隆,超過諸王。臨回揚州時,入內辭母,故作留戀,灑淚依依。楊廣知其母意已屬他後,便開始構設奪宗之計。由於楊廣善於矯飾,上下都稱為仁孝,奪宗之計終於得逞。但是繼位不久,卻因其殘忍、驕奢、淫樂而亡國。他正是以潔身達到淫蕩的目的,以虛直掩蓋其奸佞之行為。
王安石曾著書說明人才難識的現實。指出:貪婪的人,常給人以清廉的樣子;淫邪之人,也作潔己純情之舉;奸佞之人,有時卻以正直麵目出現。
那麼,怎樣才能辨別真偽賢才呢?識人難,有識人者與被識人者兩方麵的原因。作為識人者,往往受浮光掠影、情緒判斷、感情用事、固執己見諸多因素的影響。而被識人者又往往有複雜而多變的心態組合,會給辨別賢才帶來困難。盡管如此,識別人才的真偽並不是無章可循的。
一是要不露聲色地旁觀。俗話說的“旁觀者清”這句話有兩方麵的涵義。其一是說識人才者須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可以平心靜氣,比較客觀,比較準確,能超脫地對人才進行多角度、全方位的觀察;其二是說被觀察者隻有在缺少戒備心理,很少以取悅的心態進行“喬裝打扮”時,呈現出來的才是比較純樸的“真容。”一個投機者,對上和對下,其所作所為肯定是大相徑庭、判若兩人。任何一個人,包括那些最偽詐者,他們隻能騙人一時,不可騙人一世;隻能欺騙一部分人,不可能欺騙所有人。以旁觀者的身份對一個人進行客觀公正的觀察時,其耳朵不會被堵塞,眼睛不會被蒙蔽,就會收集到有關這個人的真實信息。
春秋時齊國著名的宰相管仲曾總結出觀人的四條原則。
第一,嫉妒心強的人不可用。嫉妒心人人都有,但若過於強烈,就是嚴重的性格缺陷了。這種人,一不能用公平的眼光看待別人;二不能實事求是地對待自己。
第二,隻知追求眼前之功,不管計策可行不可行的人不可用,隻追求眼前的蠅頭小利,不顧長遠的大利益,這是嚴重的短期行為。
第三,把任何事情都看得過於簡單的人不可用。這種人大多誌大才疏。辦事情的態度極不認真、嚴肅,往往把簡單的事情弄得一團糟。
第四,輕諾說大話的人不可用。這種人接受任務時大包大攬,真正做起來卻一拖再拖,且能尋找種種借口,任何時候都有理由。
管仲所主張的觀人原則,雖然都重在識德,且是幾千年前的經驗總結,但對今天仍有借鑒意義。
我國著名的儒學家孟子也曾提出知人必須知言。知言即是知:偏頗、片麵的話偏在哪裏;誇張、過頭話的漏洞在哪裏;歪曲、邪枉的話何處背離正軌;躲閃、搪塞的話何處理屈詞窮……孟子強調知言,主要是要人們從言語、辭章中去了解一個人的思想、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