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柳悅君注意到了寺廟兩側的詩句,這座古老的姻緣廟掩映在幾棵蒼勁的香樟樹下,遊人寥寥,一派幽靜、肅穆氣氛。
柳悅君的母親當初就是用門前這句詩和父親表白的,所以給她取名“悅君”。
寺廟內也是別有一番景色,參天的古樹成陰,每座寺廟都是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一座舊的不能再舊的矮小寺廟卻引得柳悅君駐足,它的屋角、屋簷都沾滿了塵土,看起來像沒人打掃似的十分陰森,寺廟的白牆就像未粉刷完似的,參差不齊。
而她像是不聽使喚地走了進去地走,一座女石像正對著門屹立在寺廟內,右臉罩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青色薄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麵容。
“我等你很久了。”
柳悅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誰在說話?”
女石像突然化成了若隱若現半透明的人形,倪視著前這個惶恐的女子。
“別害怕,柳悅君。”
柳悅君揉了揉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能開口說話的女石像,這……不是她在做夢嗎?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而你需要去什麼地方。”
“我要去什麼地方?你……認識我嗎?”
“我不僅認識你,我……”
女石像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黑暗向她襲來,漸漸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媽媽你看那邊!”
一個小男孩牽著媽媽的手徑直向小廟走去,二人卻好似感覺不到屹立在眼前的小廟,安然無恙地橫穿到了另一頭的荷花魚池。
柳悅君感覺自己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同的聲音縈繞在四麵八方:
“求求你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吧。”
“這個孩子必須給我除掉!”
“可她若是生出了一個怪物,會有什麼下場?”
“這個孩子乃是至聖至邪之物。”
“這是一塊上古女媧補天時留下的朱砂石……”
“娘娘可知上古七把凶劍之一的”陰“劍——彗蝕……”
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一間簡樸的閨房映入眼簾,一麵銅鏡置在木質的梳妝台上,除此之外,隻剩下一張圓木小桌和一席素白色的木板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簡樸。
床上的女子美眸緊閉,微蹙柳眉,額頭冒出密密的細小汗珠,像是做了噩夢一般。
床邊坐著的另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正拿著沾了冷水的毛巾不停地擦拭著女子如粉雕玉琢般的臉頰,神情專注卻又略顯慌張。
淡淡的桂花香充斥在身旁,床上的女子驟地一督,睜開了雙眸,長睫隨著忽閃的美眸扇動,驚魂未定地盯著床頂。
“呼……原來是個夢啊。”
柳悅君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小姐,你終於醒了!”
身邊激動的聲音傳來,柳悅君轉過頭一看,嚇得整個人驚起縮在了床角: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裏?”
“小……小姐不認得翠香了嗎?”
翠香語氣驚訝,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不不不,等等……”
床上的女子把頭埋進雙膝,兩支芊芊細手將一頭青絲揉捏得雜亂無章,剛才發生在寺廟裏的一切還曆曆在目,難不成……她沒有在做夢?
那現在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女子抬起頭環視著這間古色古香房屋,紙糊的木窗和雕花的木門,圓木小桌,還有梳妝台上把人照得略微模糊的銅鏡……
銅鏡裏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她掀起被子,腳下一個沒站穩,跌倒在了地上,翠香見狀想要彎身攙扶,卻被女子一把甩開,隻見女子口中不停重複著:
“鏡子,鏡子,鏡子……”
“好好好,翠香這就給小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