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慧比景珅晚幾屆,但在她上大學的時候,仲景珅的名號仍然如雷貫耳,在校園的各類新聞報道上,她多次見到過他的名字和事跡,隻是從未見過他本人。
有一次母親生病,鍾慧因學校有事走不開,頭些天一直是哥哥在醫院照顧母親,後來,哥哥被父親調到另一座城市處理一件棘手的商業事件,她也終於忙完了學校的事趕來醫院。有一日她在醫院碰到一人,看著特別像傳聞中的學長仲景珅,可是那時的那人,看著有些狼狽和落寞,並沒有她在報道裏看到得意氣風發的模樣,其實那時景珊突然出事,景珅是來醫院找尋妹妹口中的心愛之人,隻可惜沒有絲毫結果。
塵緣就是這般奇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定論。
念珠欣喜滿懷的來到伯蘊,走近明澈的辦公室,他還在會議室開會,百無聊賴之際,念珠走到明澈的辦公桌旁,不經意間看到參加這次會議的人員名單,當那一個名字入眼,她不由地一怔。
會議結束,陸續有人從會議室走出來,念珠守在會議室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看到明澈身影的同時,明澈也看到了她。
明澈冷峻的臉在看到念珠的那一刻,頓時變得猶如三月裏的春水,溫潤而陽光,停止與身邊人的談話,他微笑著走向念珠,等來到她身邊,低聲玩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念珠趁人不注意狠狠睨了沒正形的明澈一眼,隨後抬頭,目光不偏不倚與剛剛正跟明澈交談的那人在空中相撞。
四目相對,於平靜處起波瀾,明澈看得奇怪,正要引薦他們認識,念珠卻在此時開了口,“果然是你,嚴朗!”她一開始在那張人員名單上看到嚴朗二字時,還以為是別人,不過重名重姓罷了,隻因事關南蘭,終究放不下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他。
明澈辦公室裏,念珠與嚴朗相對而坐,明澈守在念珠身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不見有人開口說話。
在大學的那幾年,念珠很少與人接觸,嚴朗與念珠並不相熟,隻是大四時見過幾次麵,曾一起隨同學們出遊過,他對她最深的印象,就是那時他與南蘭鬧翻,她總是默默待在南蘭的左右,不怎麼說話,就隻是陪著她。
念珠麵對嚴朗,除了南蘭的事,對他自是無話可說。那時,她剛恢複記憶,整個人還沒有完全清醒,但嚴朗與南蘭之間的感情分崩離析的過程,她卻是離得最近、看得最清的人。
想起當時種種,和南蘭多年來寞落無依的身影,念珠唇角露出幾分譏笑,開門見山道:“嚴朗,時至今日,你不會還以為當初害佟婷婷差點流產的那一巴掌,是南蘭打的吧?”
見嚴朗因自己的話而麵露疑惑和不解,念珠不禁笑道:“嗬嗬,果然,你果然一直都是這樣以為!當一個女人…知道自己全心全意相愛的男人,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你認為這個女人最想做的,是要了另一個女人和她孩子的性命?嗬嗬,或許吧,或許很多女人都會這樣做,可你到底不了解南蘭,不相信南蘭,因為若是她,她最先做的,一定是要了你的性命!而且今日我不妨告訴你,不管當時佟婷婷是如何向你哭訴的,當初害她差點兒流產的那一巴掌不是南蘭打的,是我打的!”
念珠全然無視嚴朗漸漸凝重如墨的臉色,繼續道:“南蘭當時躺在病床上,身體虛弱的一陣風就能吹散,哪裏會有力氣與佟婷婷糾纏,倒是那個女人,差點要了她的命。”
嚴朗聞言驟然起身,幾步跨到念珠麵前,俯下身子正欲伸手攥住念珠手臂,卻被明澈適時阻攔,他的目光變得急切而緊張,略帶痛苦得望著念珠,道:“你說南蘭當時躺在病床上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