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不是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事已至此，似乎沒有繼續猶豫的理由了。
我應該堅強一些，應該要自己果斷一些。我該放棄沈複了，到了今天還不放棄，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沈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舉動過於突兀，嚇了我一大跳。
我內心悲傷，無法保持一個正常的姿態去麵對沈複。我覺得沈複這一刻抓著我的手，也是在侮辱我。至少，我覺得沈複是在侮辱我。
我強忍內心的悲痛，逼著自己對沈複堅決的開口：“你放開我。”
他沒有權利，不該這樣對我的。
沈複見我神色惶恐，神情更為懇切。我看著沈複那可憐巴巴的表情，甚至覺得，如果我沒表現好的話，沈複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了。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我心裏覺得委屈，忍不住白了沈複一眼。
我悲傷的情緒，並未因為沈複的表情變化有任何的波動。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覺得，沈複欺騙了我。
事實也是如此。
“佳佳，我知道對你坦白這些話，會讓你唾棄我。我也不打算為自己狡辯，也不打算找任何的借口。但是這一刻，我隻想告訴你，佳佳，我也是人，我也會犯錯誤。我也不是為自己可能犯下的錯誤作出開脫，但是佳佳……”沈複說到這裏，表情有些痛苦的捂住額頭：“佳佳，我現在頭腦裏混亂一片，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什麼了。”
“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就不要說了。”我別過頭，開始擔驚受怕了起來。
我感覺，沈複看在對我說的這些話，背後隱含了太大的含義。我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其中的深意，恐懼讓我覺得相當不安，恐懼讓我還想著要逃避。
總覺得逃避了，似乎就不會難過了。
希望如此。
沈複這一刻的態度裏，卻顯得有些不依不饒。他態度很堅決，一直強硬：“佳佳，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我是一個混蛋，我知道我曾經傷害了你。但是抱歉佳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要你覺得傷心。我承認我是白癡，我沒有戀愛的經驗，我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女孩子。我知道你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所以我不能覺得你拿到錢就足夠了。我問過助理，他說要我送花。可我總覺得，送花這樣的套路對你來說，有些不合適。我覺得，這種簡單的套路，對你來說，不會有用處。”
“誰說不會有用處？”我安全不能理解，沈複心在說的這些話，是不是沈複的腦回路存在很大的問題。但是很多時候，我覺得沈複所做的事情簡直就是標準直男所做。
當然，這麼說的話，我覺得我似乎是強行黑了直男一把。
可做事情或者思考問題，都這樣直來直往的，不是直男是什麼，我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的表情相當無奈。
我覺得沈複思考問題的角度，簡直是讓人目瞪口呆。其實很多時候，我也完全無法理解，沈複到底是在想什麼。
沈複的很多思維，簡直是讓人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沈複的想法，讓我覺得錯愕無奈。
誰說送花沒用的？雖然我也不是說自己很想要花，但是說實話，送花真的很有用的。
女孩子，都很喜歡花的。
當然，不喜歡花的情況下，也隻是不喜歡那種人而已。並不是覺得，送的花有問題。
我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語。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因為沈複這一刻說的話，我還稍微轉移了一下注意力。沒有剛才那麼悲痛了，也沒有覺得那麼絕望了。
雖然我不是很願意承認，但是我還真的因為沈複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就輕易的改變了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感覺的。
沈複的做法，對我來說彌足重要。
聽了我的話，沈複忽然瞪大了眼睛。沈複的眼睛本來就很大，所以這會兒瞪大了看起來竟然相當無辜。他錯愕的看著我，神情裏帶了幾分難以置信：“佳佳，你說送花有用？但是我記得我送過一次，你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我以為，你不喜歡花。”
當著薑沐的麵，我如果把我激動高興的心情表現出來，薑沐說不定會怎麼嘲笑我呢。
說實話，我也不想讓沈複覺得我太像是一個白癡。
我是為了自保，不經意之間傷害了沈複。但是我也真的沒想到，沈複竟然玻璃心，被傷害到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沈複這一刻，看起來真的挺可愛的。
我不爭氣，撲哧笑了起來。
沈複見我笑，表情也如釋重負了一些：“佳佳，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我真的很擔心你不高興，如果你不高興了，我會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