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肯定,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但是沒有父親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安安留下很大的陰影。
朵朵就是前車之鑒,我不想安安也變得孤僻。
為了不讓安安覺得孤單,斷奶之後,我習慣性把安安送到家裏去。
他很聽話,也很喜歡我爸媽。每一次安安都會奶聲奶氣的叫外公外婆。他那可愛的模樣,每次都能逗的我爸媽哈哈大笑。
我爸和我媽總是會開玩笑,說安安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每到這個時候,我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可心卻在滴血。安安怎麼可能會和我長得相似呢?我知道我爸媽這麼說,隻是為了安慰我罷了。
因為從那次我在他們麵前說過自己和沈複不會有什麼之後,他們每次看到我的時候,都會察言觀色,似乎是打算從我臉上的表情看出幾分貓膩來。
可他們很理解我,就算我什麼都不說,就算他們心裏好奇的不得了,也從來不會在我麵前詢問沈複的消息。
今天,我帶著安安,打算先把他放在我爸媽這裏。
明天就是元旦,沈複醫院的年會,就在今天晚上。其實我不太理解,那麼忙的醫院,為什麼還要舉辦年會。
不過,似乎也隻是一些重要人物來參加年會。那些護士之類的,還是該在醫院加班。
這個社會向來如此,似乎也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把安安遞給我爸嗎的時候,他們望著我的表情裏欲言又止。
我已經習慣了不去解釋。他們怎麼想,我都不是很在意了。畢竟,我能給他們的解釋,也屈指可數。
有些時候,話說的多了,反倒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說起麻煩,這段時間倒是真的有一件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消息。
有關李成。
這家夥竟然減刑了,而且好像明年下半年就能出獄。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暴躁。隨著時間過去,我對李成的恨意是消減了不少。可對我來說,我覺得這種人渣,不配離開監獄。
他這種人,應該把牢底坐穿的。
我對我爸媽笑了笑,又親了親安安的額頭,轉身走了出去。
可剛走到院子裏,我發現竟然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最後一場雪。在年尾的關頭,竟然下起來了雪。
一開始雪花很小,肉眼幾乎看不到。可隨著時間,雪花竟然越來越大。
寒風淩厲,我下意識裏裹緊了衣服。這時候,我聽到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頓了一下,轉身走了上去。
薑沐本來是打算送我和安安來的。可我覺得不太合適,而且也知道我爸媽肯定多想,就沒讓薑沐送我。
他們年會開始的有點早,而且還有很多項目。薑沐擔心遲到,所以說要來接我。我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我上車時,從副駕駛繞過去,坐在了後座上。
薑沐開始不滿了:“你坐回來。”
我皺眉,習慣了和薑沐拌嘴:“這麼冷的天,我答應你已經足夠心慈手軟了。你可不要太過分了,我不坐。”
“不坐不行。”薑沐很嚴肅的盯著我:“你現在扮演的角色是我女朋友,你坐在那麼遠的位置上,是不給我麵子是不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快點,別讓別人誤會了。”
氣死了!
薑沐每一次用這個借口的時候,我就無言以對。
畢竟,薑沐說的很有道理,我根本無從反駁。
我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瞪著薑沐,不甘心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我和薑沐這一個月的相處以來,我一直竭力要保持距離感。
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足夠讓人尷尬了。好在這段時間裏我找了一個超市收銀的工作,雖然就在薑沐樓下,可一定程度上,還是避開了人言可畏。
現在坐在副駕駛上,搞得我想死薑沐真的女朋友一樣。
這感覺真的是太不自在了。
從我家開往酒店有一段路程,我沒什麼事情做,就探頭看向窗外。幾分鍾的時間而已,外麵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麵被覆蓋了一片白色。
看起來很聖潔,就像是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一樣。
想起結婚,想起我沒什麼形式甚至有點讓人反胃的第一次婚姻,我立刻回過神來,失去了看雪景的興致。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李成依舊是我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