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沐聞言,神情裏多了幾分思索。我想,薑沐似乎是把我的話聽在了心上。
我心裏剛覺得有些慶幸的時候,忽然聽到薑沐打了一個響指。我覺得莫名其妙,轉身狐疑的看向薑沐時,這人神色裏露出一抹得意的看向我:“我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法。”
他表情裏的得意,讓我覺得十分困惑。
我狐疑的看向薑沐:“什麼?”因為薑沐表露出來的樣子實在像是多了幾分算計,導致我開口時的語氣裏,不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薑沐揚眉,神色顯得十分得意:“很簡單啊,我去住在你的房子裏不就好了。”
“什麼!”我瞬間忘記了安安還在我懷中,脫口而出的聲音都變了音調:“你說什麼?”薑沐瘋了嗎?
薑沐見我表現的錯愕,神色裏多了幾分大驚小怪般的責怪:“王文佳,你算算,到現在為止,你欠了我多少錢了?你就這麼走了,我到哪兒去找你還賬?”
雖然薑沐這一刻說的也是事實,可為什麼,我覺得好生氣?
薑沐見我沉默不言,微笑著繼續說下去:“而且我租房子也是一筆開銷,住在你的房子裏,好像也能省下不少錢。”
大哥,你的臉皮能再厚一點嗎?
怎麼說你都是有醫生資格證和律師資格證的人,你有那麼窮,需要跟著債務人一起生活,來確保自己不會有損失嗎?
雖然薑沐這樣的舉動沒有任何問題,可他這麼直白的說出口,真的還是讓我覺得相當的無語的。
怎麼會有薑沐這麼奇葩的性格?
“我們現在寫一個協議吧。”我有些焦躁的按壓太陽穴:“上麵寫清楚,我欠了你多少錢。你也可以規定,我要在什麼時間之內還。按上手印,應該就有法律效應了吧?”
雖然薑沐的提議可以接受,可我覺得作為一個獨身女性,這樣和男人生活在一起,未免有些過於不自愛了。
很顯然,我不太喜歡這樣。
薑沐心裏怎麼想,對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部位,隻取決於我如何選擇。我現在選擇,和薑沐劃清界限。
薑沐聽我這麼說,卻當機立斷的對我擺手:“不不不,我覺得這樣不妥當。”
What?
這樣為什麼不妥當?他是律師嗎,難道不知道這樣具有法律效益,我就不可能逃避自己該有的責任嗎?怎麼這一瞬間,我覺得薑沐似乎是在耍我?
他當我是白癡嗎!
我心中氣惱,正要發火,薑沐再次情真意切的開口道:“當然,這是有法律效應。可你如果不還錢,我能像是地痞無賴一樣上去砸門麼?到時候什麼都晚了。再說,你已經答應了要陪我去參加年會。如果你現在後悔,不願意了怎麼辦?我到時候哪兒去找救兵?”
薑沐說到這裏,自己表現的像是覺得十分有道理一樣點了點頭:“沒錯,到時候我找不到你,我不就倒黴了麼?”他語重心長的看向我:“事實證明,我還是跟著你更安全一點。”
我好想打人。
這麼一番有理有據的話,我想請問,薑沐同誌,是怎麼順理成章的說了出來的?哈哈,當我是白癡嗎?
我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是一個……”
“就這樣說定了。”薑沐神色戲謔的衝我眨了眨眼:“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說服我的理由,否則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這人說完,快速從我麵前閃身離開。
留我在原地的時候,我和安安目瞪口呆的對視一眼。
安安是懵懂,我是無語。我心裏有許多話想要說出來,可這會兒覺得鬱悶極了,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人怎麼能這樣無賴,我完全不是薑沐的對手。
所以,事到如今,我連自己的去留都無法決定了是嗎?
我有些焦躁的瞪向薑沐的臥室,這人已經去而複還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一怔,就看到薑沐再一次衝我眨了眨眼睛:“王文佳,記得做飯哦。”說完這一句話,薑沐轉身,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我能罵人嗎?
我站在原地茫然許久,在心裏懊悔不已。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不能欠人人情的。否則早晚都要走到如今這一步,身不由已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輕輕點著安安的額頭,將我這一刻心裏想的,完全的說給安安。他懵懂的表情,傻乎乎的看向我,並不知道我這一刻到底在說什麼。
我看著安安那一張和沈複相似的麵容,忍不住再一次長長歎了一口氣。
人生多艱,而現在也不過隻是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