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的我，是不是過於自以為是了？
想到自己可能又要自作多情，我立刻閉上了嘴巴。就連看向沈複的目光裏，在瞬間都變得萎靡了許多。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這一瞬間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可解釋的必要了。
沈妍見我一言不發，以為揭穿了我，語氣裏立刻多了幾分洋洋得意：“看到了嗎？這女人一直以來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錢！我以前告訴你，你還不相信。現在聽到錄音，你該相信我說的都是事實了吧？”
沈妍洋洋得意，看向我的目光更為不屑。
對，我不能否認這些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不管我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立場說出來，是在想什麼，這都是我說出來的容易招惹他人誤會的話。
現在被沈妍拿在手裏，當做證據開始威脅我，也隻是我自己不夠小心，說話不謹慎。
這一點上，我對沈妍沒什麼可責怪的。
可她這樣得意的表情，卻深深的刺痛了我。
我本該避其鋒芒的，我也一直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可我覺得自己最近的脾氣，真的變得暴躁了很多。
“沈小姐，在您質問我，拿著您的高標準譴責我之前，我能否先問你一句，你這些照片包括錄音，是哪裏來的？”我麵無表情，竭力控製著自己想發火的衝動。
沈妍愣了片刻，神色裏有些不太自然的輕輕咳嗽一聲：“照片和錄音哪裏來的，和你有關係麼？反正你隻要知道，這些不是我偽造出來，都是真實存在的，這就足夠了。”
“是嗎？”我勾了勾嘴唇，繼續麵無表情的看向沈妍：“那您又是否知道，您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情，侵犯了我的名譽權和人身自由？您不征求我的同意，私自拍下我的照片，是否也算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沈妍被我問的愣在當場，看我神色裏的冷漠，她表情訕訕，卻很快回過神來，不屑一顧的衝我搖頭：“我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看沈妍逃避話題，先看了沈複一眼。
他沒說話，像是對這錄音有所顧慮一般。
雖然這些話是我說出來的，可現在看沈複有所顧慮，我是真的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心中懊惱，可這一時間也不打算想那麼多。
我將沈複的態度拋諸腦後，繼續看向沈妍：“這些話，是我在私下場合裏說的。您拿到這些，甚至還來到我麵前洋洋得意，我想請問您，真的打算蔑視法律了嗎？”
沈妍大概沒想到這一刻的我會這樣咄咄逼人，頓時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我。
發現我逼近一步，沈妍立刻心虛的後退：“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我和你這種女人，沒什麼可說的。”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沈妍如何侮辱我，在這一刻倒不是很重要了。我隻是想要保留，我最後那一抹自尊而已：“沈小姐，介於您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和肖像權，我有起訴您的權利，可如果您願意把照片和錄音給我，那我就不計前嫌。這是第一種選擇。可如果您不配合，還要拿著這些東西刻意侮辱我，那不好意思了，沈小姐，我們隻有第二條路，也就是在法庭上見。”
到底經曆了幾次法庭審判，再加上有些時候聽薑沐說，帶了幾分耳濡目染。現在我說起來來部分專業詞彙，雖然算不上真的沒有任何疑問，可至少能把一些不太懂法律的人給糊弄過去。
就像是我麵前的沈妍，就成功的被我忽悠了。
雖然我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其實沒那麼靠譜。有些詞彙，還是經不起推敲的。
可嚇一嚇沈妍，似乎很有效。
沈妍本來看向我時，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可不知道後來怎麼回事，她忽然大笑起來。
我心裏有些緊張，聽到沈妍忽然看著我不屑一顧的開口道：“王文佳，不要以為你和你那不入流的前夫打過幾場官司，就能忽悠了我。你打算和我在法庭上見麵是麼？來呀，到時候你隻需要不斷的賠付他人訴訟費，然後親眼看著自己敗訴就好。不過我想，你這種出身的人，應該也沒有那個精力時間或者金錢，和我耗下去吧。”
我們兩個人，本來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可這一刻，我覺得沈妍手裏拿到了最先進的武器。不然，沈妍也不至於這樣理直氣壯的衝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