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也要為我父母爭一口氣。
沈妍太自以為是，根本不把別人看在眼裏。她這樣的性格，讓我覺得很厭惡。
沈複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們兩個人。他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們兩個人的話題。
沈妍在原地惱羞成怒的跺腳。因為生氣，她一張臉扭曲在一起，看起來異常的難看：“王文佳，你這個賤人！”
她指著我的鼻子，神情瞬間變得暴躁無比。
如果不是太生氣，我想沈妍這種高素質的人，也不會說髒話。
但是，誰規定了，隻許她對我發火，我不能對她做出反駁來？她這高高在上的姿態，我早就看不習慣了。
“你怎麼能罵人呢？”朵朵從我身後怯生生的伸出小腦袋，她看向沈妍扭曲的麵容裏還帶著幾分畏懼：“你怎麼能罵人呢？”朵朵又重複了一遍，看著沈妍的神色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怎麼能是這樣的人。”
我聽著朵朵的話，瞬間恢複了冷靜。
朵朵那像是受傷的語氣，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剛才情緒太失控了，我不該故意說那些話，去刺激沈妍的情緒。
不管沈妍的母愛到底是不是虛有其表。
可對朵朵來說，那到底是她的母親。
我們誰都不知道，在朵朵的內心深處，她對沈妍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誰都想不到，誰也不會明白。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僵硬。
沈妍比我的反應還要強烈，我看到她劇烈的搖頭，神色裏帶著幾分懊惱：“朵朵，你相信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是她一定要來刺激我，我不是故意要發火，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妍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想要把朵朵拉到自己的懷抱裏。
朵朵發出一聲短促又尖銳的叫喊：“老師，我怕！”她死死的抓著我，根本不敢抬起頭去看沈妍。
這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一幕。
我這一瞬間覺得很內疚，可我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妍盯著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殺了我，她瞪著我，不斷地念叨著：“你搶走了我的女兒，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女兒！”
這一瞬間，我無言以對，不知該說什麼。
沈妍卻已經瘋了，朝我張牙舞爪的就要打上來：“王文佳，我跟你拚了！我要你搶走我女兒，你這個賤人，賤人！”
“姐！”沈複終於變了臉，他一把抓著沈妍的手，神情裏也有幾分痛苦：“別胡鬧了好嗎？”
“是我在胡鬧嗎！”沈妍褪去外人麵前的風光，因為暴怒，她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老了幾歲，不複平日裏的光鮮亮麗。
因為沈複抓著沈妍，她順著沈複的手臂，反手也抓了上去。
沈複因為太熱，袖子卷起來，半個小臂是在外的。
沈妍塗的很美好的指甲這會兒的功夫，卻深深陷入了沈複小臂的皮膚裏。
我看到一陣青白之後，變成一片血紅色。
再深一點，沈複應該就要被抓破皮膚了。
我說過要自己不要再去關心沈複，可我看著沈複被沈妍這樣對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沈妍對自己弟弟也這麼狠嗎？
我強忍著，才沒有立刻開口關心沈複。
女人的指甲有多尖利，掐人的時候多疼，我作為女人心裏比誰都清楚。
可看著沈複這一刻的表情，卻沒有露出一抹痛意。他神色裏隻是擔憂的看著沈妍：“姐，痛苦的人不止有你一個，別胡鬧了好嗎？不為了你，隻為了朵朵。你欠了她那麼多……”
“連你也要來質問我？”沈妍神色羞惱，動作粗暴的推開了沈複：“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你讓我覺得惡心。”
沈複被推開的一瞬，我清楚的看到，沈複的手臂被沈妍微微用力劃破。
我看到沈複眉頭皺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把手背在了身後。
顯然，不太想把自己的狼狽露在沈妍的麵前。
我忽然想起，在沈複知道沈妍不見的那個日子裏，他自己落寞喝酒的樣子。
他對自己姐姐，到底是狠不下心來吧。
在沈複心裏，大概覺得沈妍是那個值得同情的可憐人。
那我呢？我在沈複心中的定位又是什麼？
沈妍神情抗拒：“到底誰才是你的親人！”沈妍一巴掌打在沈複的臉上。
沈複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我看著那一巴掌打在沈複臉上，他右邊臉頰一下子腫起來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