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隻是笑了笑。
可就在這一眼，我媽望著我時，眼神裏滿是內疚：“佳佳，媽媽以前……”
“沒關係的。”我小聲的對她解釋，要她安心。
我們是母女，不用這麼見外。隻要讓我知道，她不是真的要拋棄我，不是真的覺得我很丟家裏的臉麵，我就覺得開心許多。
礙於現在是在法庭上，我也不好和我媽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簡短的結束了這個對話。
金律師見狀，立刻列舉李成對我實施家暴，以及在外麵找女人的證據。這些事情我說了一遍又一遍，現在當著法官的麵，看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我竟然不覺得羞恥了。
我媽在我身側，倒吸一口冷氣：“佳佳……”她說話的嗓音裏已經帶了哭腔。顯然沒有想到，這段時間以來，我度過的竟然是這麼糟糕。
我沒有去看我媽媽，我怕我哭。
現在我已經要勝訴了，我不該哭的。
李成的律師打算狡辯，可在沈複準備完全的證據下，對方律師啞火，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
沈複拿出當時在酒店的證據，證明陳珊和李成的計謀。當然，他沒有把陳羽忘記。
我看到陳羽聽到沈複念她的名字時，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中一般，立刻僵了身子，眼神求助的看向沈妍。
沈妍不動聲色，我總覺得她眉眼裏有幾分誌在必得。
這一份誌在必得，讓我覺得惶恐。
我是容易心軟，可在這一刻，我不願意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沈妍請來的律師站了起來，笑著看向金律師：“王女士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可證據呢？”
金律師頓時默然。他有一切證據，可恰恰沒有關於陳羽的指正。下意識的，金律師神情愧疚的看了我一眼。
我懂，金律師大概也有些同情我的遭遇。
畢竟這麼可憐的，也就隻有我一個。
可為什麼，所有的證據，就連當時在酒店的監控沈複都有辦法弄到。可在控訴陳羽上，卻什麼都沒有？
我不明白，是沈複留了一手，還是陳羽做的太幹淨。
可在我心裏，偏向第一種可能更多一點。沈複做事情滴水不漏，就陳羽那個腦子，可能會做到連沈複都找不對對策嗎？
陳羽見現場大家啞然，立刻鬆了一口氣。隻是坐的回歸優雅的時候，不忘譏諷掃我一眼。
我握緊手心，心裏恨得要命。
為什麼，為什麼做錯了事情的這些人可以逍遙法外？
陳珊的罪名死死的，拐賣兒童的主凶以及郵件女性的幫凶。陳珊沒想到罪名會這麼大，當即跪在地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的開始指控陳羽：“不，我隻是被人蒙騙了。是她，是她讓我這麼做的！這不是我的本心，你們要明察啊。”
陳羽見狀，立刻跳起來，也不管什麼千金小姐的姿態，指著陳珊的鼻子就罵：“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你說這是我指正你的，證據呢？”
“我有我們的通話記錄，那段時間我們聯係的很頻繁。”陳珊做最後無力的抵抗。
“嗬嗬。”陳羽冷笑：“別搞笑了好嗎！我們是表姐妹，平時聯係多正常。你做了錯事，不想著怎麼悔改，反倒要我幫你承擔？陳珊，你還是進監獄裏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看著陳羽落井下石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她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的去罵陳珊？她怎麼能那麼輕易的置身之外？
陳珊沒想到陳羽這麼不仁不義，尖著嗓子叫了起來：“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騙我！你會被詛咒的，你會下地獄的！”
陳羽到底還是心虛，下意識的縮了肩膀。
法庭太混亂，法官有些不滿的要她們閉嘴，陳珊麵如死灰，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空，雙目瞬間變得無比空洞。
曆經兩個小時，這場訴訟我勝利了。
可這勝利，隻是表麵上的。
出了法院的大門，我抬起頭，看著刺眼的太陽流淚。我媽在旁邊擔憂的看我：“佳佳，不是應該高興嗎？”
她並不了解實情，以為該遭到報應的人全部都遭到了報應。
我心中酸苦，隻是搖頭。
“佳佳。”沈複追上去，拉著我的手：“別不高興。”
他觸碰我的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針紮到一樣，瞬間推開他：“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