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麵走的很快,可身後李成肆無忌憚說的話,還是落入了我的耳朵裏。這個人就是純種的變態,還不帶一點掩飾的那種。
一般的男人,完全不要提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實。可他倒好,為了譏諷我,甚至不惜把自己拉下水。
如果他隻是針對我,那我忍了也無妨。可問題在於,他現在竟然還惦記著我爸媽的財產。這個王八蛋!還要詛咒我爸媽出事。
想到這裏,我後背發冷。這個混蛋,應該不單單是要詛咒我爸媽出事那麼簡單。他就是居心叵測,想要看我們家出事……或者,這所謂的事故,在李成等不及的時候,他會自己製造。
李成這種人,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自己想起這一切,生出一身冷汗來。我一直打交道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男人。想起這一切,我怎麼不覺得恐慌?
不行,婚還是要盡快離的!
不然等我李成再想出什麼折磨我的辦法,到時候我哭都晚了!
情急之下,我穿著我租來的套裙,直接去了醫院。
可到了醫院,我沒能見到薑沐。
他今天休息。
我被護士告訴實情,整個人渾渾噩噩。我腦中最後那根弦繃緊,讓我覺得不堪重負。
不是第一次發現,我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立無援的。隻是每一次發現,都讓我很絕望。我有氣無力的走出去,再一次告訴自己,對這個世界,不該抱有任何的期待。
可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我王文佳雖然隻是這個世界上微小的一份子,可我還是想要努力的活下去。我真的不甘心自己的下半生被李成牢牢的掌握在手心裏。
我要做些什麼,我要反抗。
腦海中靈光一閃,我忙找到薑沐留給我的名片,找到他的電話,小心的打了過去。
大概是上一次和沈複見麵的情況依舊讓薑沐誤會。接聽我的電話的時候,薑沐的態度顯得冷淡。
聽我下定決心要離婚時,薑沐還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你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有勝算的。這些證據,完全不夠。”
怎麼會不夠呢?我對薑沐說的話覺得茫然,想要繼續詢問下去,探究薑沐什麼意思的時候,薑沐好像是已經覺得厭煩,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很尷尬,人僵在原地。看著周圍匆忙的病人你來我往,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裏。我難堪,是因為我曾經把薑沐當做朋友。
我這個人是有點自作多情。薑沐長相好,家世也不錯。就連他的工作都是人人豔羨的醫生。不過是幫了我兩次,我就擅作主張,把薑沐當做了我的朋友。甚至於現在打電話給薑沐時,還抱著幾分僥幸的心理。
我忍不住苦笑一聲,把頭埋在自己的懷抱裏。
隻有抱著自己時,我才能感到溫暖。
現在能幫我自己的,隻剩下我了。可我依舊不明白,薑沐在電話裏,說我沒有勝算,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我打算從醫院離開時,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出現在我的眼皮下。
我有些愕然,因為來人是薑沐。
這一瞬間,我連忙把擠出眼眶的淚水擦掉,訕訕的搓手:“我聽護士說,你好像是休息了。你怎麼來醫院了啊?”
這搭話幹巴巴的,可我總是要說些什麼才行。
薑沐皺眉看著我的眼神裏有幾分嫌棄:“我就住在醫院後麵不遠的公寓裏。休息的時候,在醫院附近的圖書館。”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還真的挺努力的,嗬嗬,我擠出一抹幹笑。
我尷尬的點點頭:“我沒什麼事了,我也不是想要在你休息的時候打擾你的。”
“你這女人懦弱的樣子,真讓我討厭。”薑沐眉頭緊鎖:“你這樣下去,這輩子都不會獲得幸福的。”
一輩子都不會獲得幸福嗎?
薑沐這話是不是說的過分了一點?
不過他說的也對,我本來就不是太大方落落的人。現如今被李成壓榨,根本不知道什麼算是正常的生活。薑沐現在說的話,有理有據。可正是因為一點沒錯,才更令我難堪。
我尷尬的笑著,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你剛才在電話裏,不是要你的傷情鑒定嗎?給你,我帶來了。”薑沐把一個牛皮紙袋,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沒想到薑沐誤會我之後,還會這麼熱心的願意幫助我。我這樣想著,有些愣在原地,下意識的忘記伸手去接。
薑沐見我不動,有些厭煩:“你不是要這個東西嗎?”
我回過神來,連忙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