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誤會她了。”這個才比如子小一歲的男孩,早已是個長相英俊挺拔的小夥子,遺傳了他母親的麵容卻沒流傳她的惡性。
“小孩子,你知道什麼,去去,回房間做作業去!”後媽見兒子都沒替自己說話,心一涼,趕著兒子回他的屋子。
如子對銘銘的感覺很好,因為他經常會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像個男子漢一樣的挺身幫助自己,尤其當他母親責罵自己的時候他經常不由分說的替自己說話,這使得她很是感激。
“別的我也不想說了,反正想讀高中的事,門都沒有,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著去問你爸,看他是點頭還是抽你兩瓜子。”後媽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語氣平緩許多,可能她兒子又替如子說好話的原因。
“不用了。”如子抿了抿嘴,轉身便離去。
“等等。”後媽及時叫住她,走到她身前問道,“那些衣服都洗了沒有?”想起交代給她的一些事情。
“剛洗好。”
“帶我去看看。”後媽哼了幾聲,對著她噴了口鼻息。
“呀!這衣服你到底是洗的還是直接扔水裏泡的,這樣就掛上去了?”後媽一到晾衣服的地方,拿起衣服一嗅,直皺眉頭,憤憤不平地吐了口痰。
“我是用手洗的。”如子鼓起嘴,難道連洗衣服也要挑剔,這個女人太不講理了。
“怎麼沒香味?”後媽扯下一件,直接扔給如子。
“肥皂沒了,我直接用洗衣粉漂的,洗了好幾遍的。”如子拿起衣服,聞了聞,白白淨淨的不好嗎。
“肥皂沒了,你不會去買來再洗啊,蠢得跟豬一樣。”後媽氣急敗壞地扯下衣架上的所有衣服,一股腦地扔向如子,“既然不想去買,就再給我洗十遍,要是衣服褪了色,你給我看著辦吧。”鬼叫般地留下幾句威脅的話,甩頭就走。
衣服在手裏被攥得扭成一團,幾滴晶瑩的閃光在眼眶裏來回流動,如子馬上用手擦去,吸了口氣,把衣服再重新放進水桶裏麵,放滿水。
如子靜靜地洗著那些衣服,隱忍已經成了她從開始學會做事起的被人指使的標準。
透明的月色在水池裏,蕩漾起一絲絲令人心碎的漣漪,隻感覺到自來水衝刷下來的冰涼與麻木。
“嘖嘖嘖……好可憐喏!”這時從她側前方傳來一聲聲調侃般地意淫。
如子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又是那隻總會在自己幸災樂禍時的臭貓咪,這是一隻毛發銀白色的貓,也是家裏那個女人花了高價錢幾年前買的愛寵。
它的毛發總會隨著女人的個人興趣和不同潮流,也變化著身上那淩亂又另類的雜毛,就像卡通片裏的那些搞笑動物。
這隻貓懶洋洋地臥在花壇一旁,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的他,很是同情但又無奈。
“可憐天下人,今夜就你最可憐,我表示深切的同情和沉重的哀悼!”貓睜著一隻眼,夢遊般地打著哈欠。
“有什麼好可憐的,每天都這樣,你不是都看在眼裏嗎。”如子抬了下頭又接著搓衣服。
如子對於自己從小能聽懂動物語言的特異功能很是奇怪,小時候為這個而告訴別人,別人說她是瘋子,直到懂事後她才知道,能聽懂並且和動物對話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到的,為這件事她真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恐懼,難道人們眼裏說自己是外星人,真是這麼一回事嗎……
“所以說啊,天下可憐人當中,今夜就屬你最可憐!”貓微微伸了下嬌嫩的脖子,用幹淨的爪子撓了下腋窩處。
“你就別取笑我了。”如子苦笑道,無奈地搖搖頭。
“我要是取笑你,你早就眼淚汪汪,作為男子漢的我,是從不隨便欺負女孩子。”貓睜開雙眼,伸了伸懶腰,挺起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你,謝謝你是個偉大又富有雄性的博愛家!”說著,如子豎起一大拇指,剛才還愁眉緊鎖的臉上露出難得的苦笑。
“那是,怎麼說我也叫亞當,男性的誕生之父!”貓趾高氣昂地抬頭挺胸,無奈的是如此一個樹立於天地間的雄性者怎麼會隻是一隻貓,它經常為這個問題感到鬱悶與哀愁。
“什麼亞當,明明就叫‘咪咪’。”這時鐵闌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如子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阿黃。
阿黃是一隻棕色毛發的流浪狗,緣於一次城管撲殺流浪狗,如子看到驚恐的阿黃,出於善心把它救了下來。事情也因此婉轉,她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阿黃嘴裏叼著一本掉了封麵的書本,用前肢把書本推進鐵闌珊夠得到的夾縫中。
“你才咪咪,你全家都咪咪!”貓厲聲尖叫起來,平時最看不慣這種肮髒的癩皮狗。
“如子,我也不認識字,在收破爛的地方給你揀了本書,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什麼幫助。”阿黃沒理睬貓的叫喧,對如子說道。
“謝謝你,阿黃。”如子放下手中的活,高興地跑過去,抽出那本書,隨便翻了幾頁,竟然是高中的複習書,“太好了,是高中的書。”如子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隻要你喜歡就行了,下次我再幫你注意點,有的話再帶幾本給你。”阿黃見如子那開心樣子,自己也不由地欣慰。
“嘰嘰歪歪,以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撿回幾本破書嘛。”貓學著阿黃的說話腔調,不屑地把頭轉過去,同時作出一副鄙視的姿態。
“阿黃,你吃過飯了嗎?”如子把書本揣進懷裏。
“我……吃了。”阿黃苦澀地咽了咽口水。
“一看你就知道沒吃,你等等啊,我去拿些飯來給你。”說著,如子快速跑進屋子。
“喂,這幾天過的可好?”阿黃對著貓說話。
貓一副懶得理你的神情,“哪涼快哪呆著去吧你!”嗤之以鼻地噴出一口氣。
“喂,咪咪,我看你是被養尊處優太久,都忘記自己的天性了吧。”阿黃歪著腦袋,舔了舔舌頭。
“我叫亞當,不叫咪咪,白癡,你這個死癩皮狗!”貓從高處輕盈地跳下,生氣地撅起嘴。
“要是你也叫亞當,那全天下的雄性動物都是亞當了,我也是了,我看還是不要做名人的為好,這樣會招致群攻效應。”阿黃頭頭是道地譏笑道。
“懶得和蠢蛋廢話,你可以滾了!”貓抬起一隻腳爪,對著他揮揮手。
“阿黃,飯菜不是很好,也隻能將就著吃了。”如子從房裏跑出來,興衝衝地把一碗拌著肉湯的飯端到阿黃麵前。
對於平時經常挨餓,吃剩渣的阿黃來說,眼前的飯菜已是美不可擋,忍不住誘惑的它,狼吞虎咽般地吃起來。
“要是我告訴那女人,你可得慘咯。”亞當得意地揚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