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定然不會食言的。”
林雪舒了口氣,甜甜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陸飛詫異的看了看二人,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楊允對陸飛笑道:“也沒什麼,我和林姑娘之間有個君子協定而已。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練功了,還是回去早些睡吧。”
陸飛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林姑娘咱們也該回去休息了吧?必竟明日還要趕路呢。”
林雪點頭應道:“嗯,說起來確是有些倦了呢。”
“那好,咱們便一同走吧。”楊允笑道。
“楊公,您說咱們這點人馬怎樣攻打洛州啊?”林雪邊走便問道。
楊允淡淡笑道:“洛州守兵比咱們是隻多不少,所以打是打不得的。”
“那……”林雪疑道。
“攻洛州隻是為了令趙銳回軍,我們即便真有實力也不能攻占此城。失洛州則趙銳亡,那不是我等想要的結果。我們隻需讓趙銳緊張,令其不得不即刻回兵,便算大功告成。而想到達到這個目的,即便不攻洛州,仍是有很多辦法可以用的。”楊允徐徐說道。
第二日,長湖軍在許州留下一千兵士,命他們張貼榜文安撫百姓,維持城中治安。其餘人馬兵進洛州。
到了洛州,楊允讓盛斌帶領三千人前往城前叫戰,剩下的一千人則全都埋伏在南部的山中造勢。
洛州的知州名為薑勤永,得知長湖軍來攻可讓其大吃了一驚,他慌忙領眾將城頭觀望。隻見城下三千騎兵列隊齊整,當先一員武將手提銀槍,麵目肅殺。身後兩杆火紅大旗,一書“長湖軍增長衛指揮使”;另一麵旗上是一個碩大的“盛”字。
長湖軍突然出現猶如神兵天降,此前竟無半點征兆。薑勤永沒有得到唐州與許州的任何消息,但如今看來這二州定然已丟。隻是對方究竟來了多少兵馬尚且不知。長湖軍在荊襄的卓然戰績薑勤永早有耳聞,據說在漢水以南其兵力已不下十萬。不要隻看城下寥寥幾千人,這乃是誘敵之計,在某處定有大軍埋伏。薑勤永想到這裏,忙在城頭遠眺而去,就見不遠處的山中煙塵滾滾、殺氣彌漫,卻也不知是藏了多少人馬。
薑勤永倒吸了一口冷氣,意識到事態嚴重。洛州守軍僅有兩萬,而且主要是負責給前方部隊運送糧草,現城中隻不過一萬軍士而已。長湖軍沒有強攻顯然是不知城中虛實,城前這幾千人意在試探。如果不敢出城迎戰,則暴露我城中兵力匱乏,必將會引來大軍攻城。洛州一旦失守,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雷紹何在?”薑勤永大聲喝道。
“末將在。”身後雷紹上前一步拱手應道。雷紹此人乃是洛州步軍教頭,統兵打仗也是頗有經驗。
“你點齊八千人馬出城應戰。我眾敵寡,敵將應該不會與你硬拚。你隻需用弓弩將其射走便可,但切記不可追趕,敵軍必有伏兵。”薑勤永沉聲說道。
“末將領命。”雷紹說罷轉身而去。
“費胄聽令。”薑勤永再傳一將。
“屬下在。”費胄上前。
“你將城中所剩兵士全部派上城頭,多插旌旗,以惑敵兵。”薑勤永吩咐道。
“是,屬下尊令。”費胄一拱手疾步跑了下去。
薑勤永安排好二將,又急忙寫了一封告急文書飛報前方趙銳。
陣前盛斌見洛州城門打開,敵軍列隊而出,並不交戰,隨即引兵後退。但三千人馬卻是邊退邊罵,擺明是要激怒對方。雷紹得有將令,知道此乃誘敵深入之計,雖然氣憤,但並不欲追趕。
盛斌見雷紹沒有來追,又將兵馬止住,原地叫罵。雷紹稍有上前,立即又退。雷紹退回,盛斌兵馬就再度上前,始終保持著弓箭不及的距離,而罵聲卻越來越難聽。
雷紹想與其交戰,卻又夠不著對方。三千騎兵來去如風,說走就走,說上就上,反正就是不打。正所謂敵進我退,敵退我擾。可真是把雷紹氣的七竅生煙。但更加確定了對方一定是有伏兵,才會有此等惡劣的戰法。
城上薑勤永怕雷紹壓不住火氣,貿然而進,遂下令鳴金收兵。雷紹退走,盛斌兵馬又到城下,繼續叫罵。
薑勤永卻是不再理會了,他有他自己的打算。雷紹應戰已顯軍威並不懼你,倒是你長湖軍不敢交戰,這疑兵之計算是成了。而長湖軍這等戰法應有兩種可能:一是主力未到,無力攻城,所以使誘敵之計,在主力到前,先給我軍造成殺傷,減輕攻城時的壓力;又或是不摸我城內虛實,一時不敢前來強攻;也可能是這兩者皆有。不管是那種狀況,眼下情形已是萬分緊急,他擔心這虛張聲勢之法早晚會被長湖軍看破,隻希望王爺大軍能早來解圍。
此時盛斌卻是在城下偷笑。薑勤永自以為得計,渾不知我長湖軍才是真正的虛張聲勢,論起智謀你可比楊公差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