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陣陣敲門聲從這小院子傳出,打破了農村夜晚的平靜,農村人夜晚無事。這農忙剛過,便早早的睡了。
“誰呀!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了。”裏屋沈老婆子怒吼。
“娘啊!半夏發燒了。女兒求娘支點錢,找楊壩子來看看”
“滾!滾,老子哪來的錢,你們一家四口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找我要錢。”裏麵傳來沈老頭子不耐煩的怒吼;“就那賠錢貨,死了還節省口糧。都給老子滾!”
“唵!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好意思不。你女婿在你家,給你做牛做馬。現在女兒生病,找你要點錢看病。你都舍不得,把錢帶棺材去啊!”隔壁鄰居劉老頭子半夜起床上茅房,聽到隔壁的響聲,看不下去了,喊道;
“劉老頭,關你屁事,你有錢,你去治啊!就這賠錢貨,我哪有錢給她治病。”
劉老頭一聽也不做聲了,都是農家戶。除了上交稅收,也就夠一家老小溫飽,哪裏來的多餘的錢,救濟別人。但是想到沈家大女兒一家人又老實,半夏又乖巧又想幫一把。可是沈家老倆口吃人不吐骨頭,這錢要是借了,還沒用的上治病,就被老倆口給拿去了。隻得歎了口氣,又摸到床上睡覺了。
“這可怎麼辦啊!燒一直不退!”院子西邊一小破茅草屋,傳來女子的歎息。
“實在不行,我在去求娘。以後我多抗點包,把錢給娘還上。”
“沒用的,娘不會給的。小弟在府城開支那麼大,家裏估計沒餘錢了”
“我去跪著也要求來!”沈旺財說著就要起身出門。
沈氏連忙拉著,“他爹,閨女我自個也心疼。娘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趕明個天亮我去理正叔家借點。”
“劈啪,”房間的油芯不時炸開,借著昏暗的燈光,屋子裏髒兮兮的。家具少的可憐,一張泥炕上,躺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髒兮兮的臉蛋,糟亂的頭發,還有虱子爬出。
床邊坐著一個婦女,就是剛剛敲門的沈氏了。旁邊站著一個男的,穿著農家粗布,一臉愁眉緊鎖,便是半夏她爹沈旺財。
“娘,水!水!”床上的女孩醒了,臉蛋燒的通紅。
“來!半夏,娘在這,來喝水。”沈氏急急忙忙拿起旁邊破碗的水湊到半夏嘴邊。
咕咚咕咚,沈半夏就喝了大半碗。
“還要嗎?”
“不要了。”半夏虛弱的搖搖頭。說完便又睡過去了。
“孩子他爹,你趕緊去睡吧!半夏我來守著,你明個還要下地勒!”沈氏放下碗轉身對旁邊的沈旺財的說道:
沈旺財本來想和妻子一起照顧女兒的。又想到明天去開山,不睡會不行便點點頭,和著衣服睡在炕的另一邊了。
沈氏坐在旁邊守著,還不時摸摸女兒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後半夜,半夏終於退燒了,沈氏便倚著床邊合衣而睡了。可能是白天做活太累,沒察覺沈半夏的身體已經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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