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在病房牆麵上的時鍾正病懨懨地轉動,隔著玻璃,指在數字12上的時針,針尖就像被折過似的,僅僅瞟一眼,也能讓人的後背不自覺生出一股寒意。
正值午時的陽光,將幾分鍾前,護士不慎倒落在地磚上的一灘水,蒸發得無影無蹤,顯得分外炙熱,灑在窗欞上,即使是百葉簾傾盡全力的抵擋,地麵也還是落下了兩三道百葉簾的殘影和僅僅少一道的陽光……
“滴答,滴答……”隨著時鍾上指針不懈的轉動,那一道道的陽光,仿佛帶有生命般,逐漸地往病床上移動,最終,落在少女的雙眸處。
病床上的少女對此似乎十分不滿,眉間皺得厲害,眼前的這一片光亮,讓她很不適應。
實在忍無可忍……舉起手,隻想遮擋住那灼眼的光亮,美奐的手卻止之於半空之中,推門而入的護士按住了她的手。
“醒了?知道剛剛有多危險,血液倒流了怎麼辦!”那位護士喝到。
喬伊驚醒,望向自己的右手,才發現,輸液針正刺在她的靜脈上,輸送著生理鹽水。
一陣刺痛傳來,使她完全清醒。
她看了看,這是一件極其簡潔的病房,四周一片白茫,對麵那無瑕的牆麵上掛著的鍾,彎曲的指針無法看清時間。但不知為何,竟令她心生懼意。
護士讓她起身,將紗布和藥水取出。“換藥的時候有點麻,忍著點。”
說罷,她便熟練地將喬伊臉上的紗布剪斷,慢慢揭開。被藥水沾得濕透的棉簽在創傷處摩挲。
傷口傳來的微痛夾雜著藥水的麻感,令喬伊覺得有一絲瘙癢,忍不住想去撓。
“快好了,再忍會。”說完,那護士又換了根棉簽將殘留在傷口周圍的血跡抹掉,然後把喬伊臉上的舊紗布輕輕撕下,換上新的紗布。
換完藥,護士開始囑咐喬伊:“這段時間要注意,盡量別讓傷口碰到水。不介意的話,洗澡的時候可以在紗布上貼上保鮮膜…其他的等會你的主治醫師陸醫生會詳細跟你說。對了,我姓陳,專門負責附近的病房,你叫我陳姐就行。”
喬伊見她一會了說了那麼多,有點反應不過來,但隻得先應付下來,“謝謝陳姐!我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的話,跟我說。”說完,她便推著車出了病房。
喬伊見她已經走遠,便閉上眼,養神。
“哢嚓”,門再次被打開,喬伊睜開眼,向門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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