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著,刮在靈力罩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而在靈力罩的裏麵,卻是完全感覺不到風,連那聲音都被它所隔絕,宛如大漠之中的一方小世界,安靜而溫暖。盤坐在裏麵的黑衣少年,臉龐有些病態的蒼白,雙眸微閉,氣息悠遠綿長。一旁為他護法的白衫少年負手而立,星辰般的眸子中盡是沉靜與警惕,白皙臉龐上的溫潤笑容已經盡數收斂。他不知道韋子簫這時候為什麼會坐下來冥想,他的心中卻是出現了一個念頭:既然她坐了下來,自己就應該守護好她!哪怕是一絲的傷痛也不能讓她受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葉澈為她護法的同時,韋子簫本人卻是另外一種感受。
她感覺自己的經脈,自己的骨骼,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發出了一種駭人的灼熱!
那種灼熱,就好像一團天火落入了自己的體內一般,令體內的肌肉血液骨骼經脈等,都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現在張開嘴,這些煙霧都會從嘴裏噴出來。
於是她就照著自己心裏想的這麼做了……
“蠢貨!不要張開嘴!”一個莫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這一聲“蠢貨”罵出去,韋子簫肺都要氣炸了。
草他老爹的!敢罵老娘蠢貨!縱使她現在及其痛苦,但她也忍著痛狠狠詛咒那個聲音:媽的,等老娘醒了一定要把這個聲音的主人罵上千萬遍!等等,貌似我不認識他……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閉緊了小嘴,不讓煙霧散發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灼熱漸漸退去,一份涼意卻是緩緩蔓延。韋子簫不禁打了個哆嗦。原本的那些煙霧居然在經脈裏融合再融合,然後彙成一股龐大的無色靈力液體,沿著經脈緩緩流動。每循環一個周天,液體便會增加一分乳白色,而總體積便會小上一分,似乎有什麼融合到了一起,又似乎有什麼被經脈所吸收。韋子簫甚至都能感到經脈在不斷的變得更有韌性和彈性。
韋子簫的心神驚訝的看見,此時的體內開始排出一些黑色液體,而這樣的液體每排出一滴,肌肉都會緊實一分,血液顏色也變得更鮮明。
反正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爽!爽翻了!
於是,外頭的葉澈看到她閉著眼一個勁憋笑的樣子,饒是以他的定力,嘴角都是忍不住抽搐了好幾十下。
這丫頭……也太……
五個時辰過去,韋子簫還是沒有醒來,然而她的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味兒來。這股味兒,令旁邊的葉澈皺了皺眉,隨後眼中猛的爆發出一陣驚喜的光芒:他已經想到了她身上散發出味道的原因。
她正在排除自身體內潛藏的雜質!
不過,這一步至少要到了六階才可以的啊!
果然真是令人又驚又喜啊。
葉澈也放下心來,專心的為韋子簫護法。
當韋子簫把經脈中的那一大攤液體全部煉化,變成嬰兒拳頭那麼大的一團極其精純的靈力液體時,她隱隱感覺到,這一團已經不能再繼續煉化了,再煉化估計就會“砰”的一聲爆開來。以她這還沒發育完全的小身板,就算剛剛排出了不少雜質,肉身強度提升了不少,也絕不能夠能承受得住如此精純靈力爆炸開來的威力。
風吹過,似乎是一道低低的輕“咦”聲,又仿佛在這天地間飄渺開了來。
終於,暴風結束了。而靈力光罩裏的人,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就在她睜開那雙眼眸的一刹那,一股仿佛來自於洪荒的古老氣息,猛然爆發開來,一雙幽黑眸底卻是亮起一層淡淡的血紅色。身旁的葉澈被這股氣息的猛然爆發震出了數十丈,嘴角淌下一點血絲,雙眸中盡是駭然,原本一身整潔的白衣也是被那淩厲氣息割成了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