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眼神。
通透的肌膚。
此人乃是雪櫻持有之刃——鑢七實。
而在她正對麵站著的則是毫無遮掩,上身暴露在空氣中,下身著袴,身高出眾,頭發蓬亂的青年人。平時穿著的護手綁腿全部脫下,一副臨戰姿態。
那是虛刀流七代目當主鑢七花。
姐姐。
弟弟。
相隔半年終於再會的他和她。
如今,在護劍寺的道場裏對立著。
雙方都空著手。
雖然空著手,對於不持刀的無刀之劍術虛刀流來說,這種狀況,就等同於刀刃相對了。
七花擺出了第七式“杜若”。
而對麵的七實則沒有任何招式。
不對,其實這就是七實的招式。
無招之招。
本來不存在與虛刀流中的招式“無花果”。由鑢七實獨創特有的招式。
七花絲毫不敢看漏七實的動作,一刻不停地緊盯著她。另一方的七實也一樣,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七花。
在觀察、診察著。
自己的弟弟。
這半年裏,發生了何種改變,成長了多少。
而又墮落到了何種程度。
“……”
“……”
在道場的牆邊,有兩個人看著這對姐弟令人窒息的對決前的對峙,其中一個自然的七花的雇主,乃是死皮賴臉毫無用處未老先衰喜歡裝嫩嬌生慣養曾壓榨平民曾經有兩次被人背叛的風光經曆的幕府直轄預奉所軍所總監督奇策士咎兒小姐。
而咎兒此刻向著位於自己身旁的男子小聲搭話著。
而搭話的對象右衛門左衛門,聽到咎兒的呼喚後則把視線移到了咎兒身上。
這是個高挑的男子。
他全身穿著黑色的西式衣服。
踏入道場前脫下的鞋子也不是草鞋而是靴子。
而右衛門左衛門的上半張臉則被如同鑒定書一樣的麵具蓋住了。
那麵具上縱排著“不忍”兩個大字。
右衛門左衛門同樣是小聲回答著咎兒。
似乎發生的什麼小矛盾,咎兒一臉不高興地拉長著臉回應著,最後好像實在是沒辦法了,咎兒還露骨地咂了咂嘴,然後就不多話了。
雖說是小聲交談,但寬廣的道場上並無遮攔之物,咎兒和右衛門左衛門的交談自然也傳到了七花和七實的耳中。
即便如此七花也一動不動。
可七實卻,
“……哈啊。”
歎了口氣。
一如往常跟她十分相稱的歎氣。
“七花。適可而止吧。兩位看官都已經無聊到開始聊天了不是麼?你再怎麼盯著我看也打不起來啊。差不多也該攻過來了吧?”
“……姐姐一直都這樣呢。”
七花如此回答道。
第七式“杜若”絲毫沒有鬆散。
“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著話。那是因為姐姐很強啊!!無論是麻將、牌九、花紮我都沒贏過。”
“誒?”
七實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