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秘來人(1 / 2)

待一路擠進廳堂,才發現屋裏坐滿村中老輩,坐在一堂正座地年約七旬,滿臉皺紋挺瘦古稀老者,一手摸著山羊胡,正笑眯眯看著屈坐下首的葉延。

“葉老也在這?這是怎麼回事?”一腦子漿糊的舒少辰從進了廳堂就呆杵在門口發愣。

“少辰,小璿見了長輩如何這般不知見禮?”正與葉老低頭商榷甚歡的葉延無意間抬頭看到門口木頭似兩人,不悅低聲喝道。看到葉延麵色不愉,不知原因與舒少辰同來的葉璿兩人趕緊上前一一與眾人揖禮告罪作罷。

跪坐聽了半天,在門旁的旁聽舒少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趙氏和舒少辰叔父葉延商量為他和葉璿的婚事。性子好動的葉璿挪到舒少辰身側賤笑道:“少辰兄,看來我要改口了,咋樣,高興不?”

這種場合舒少辰根本插不上嘴,沒有理會一旁上趕著湊過來的葉璿,與眾位告聲罪,起身往趙氏臥室走去。

還未繞過屏風便聽到裏麵鄭氏與一位陌生女子談笑聲。趙氏笑意不語,榻床側身單手支臥。委坐一旁的兩位婦人,正是鄭氏與那陌生女子。舒少辰見過阿母身子無礙,終於放下心來,接著一轉神色疑惑地看向那女子,因為跌坐,青眉如黛,鬢發插著銀簪步搖,雖是普通裝飾,但在女子身上卻顯現別樣氣質。淡藍色留仙裙下,削肩細腰凹凸玲瓏的曼妙身材顯露無疑。雖看似花信年華般的貌美婦人,說是婦人感覺卻又不像。

早在舒少辰進來,屋裏的四人便已知曉,一旁靜站羞得麵紅耳赤的葉璿見到舒少辰進來就目不斜視盯著別的女人看,菠菜都送了好幾筐也沒見舒少辰接,小姑娘吃味了,嘟個小嘴,氣呼呼瞪著舒少辰。趙氏見他一直望著身旁女子,知他心中不解,展顏一笑,一指女子對著屏前的舒少辰慈愛道:“辰兒,過來快見過伐柯”。

舒少辰一驚心頭更加不解,怎麼會有如此年輕的伐柯?看來自己猜測不錯,那村頭馬車果然有來頭。管他如何不妨稍後觀察再下定論也不遲。

想罷,舒少辰麵色淡然上前長揖一禮道:“少辰見過叔母,伐柯,適才失了禮數還望伐柯莫怪”滿臉喜色的鄭氏輕點了頭,跌坐榻床上的貌美女子嬌掩一笑,暗襯道:此子心思縝密好深的城府。

緩緩起身捏著香帕舉步輕搖,附身單手虛扶舒少辰回頭衝葉璿打趣道:“不必多禮,快起身吧,看來這位便是舒家公子了?真真好生俊俏,氣質不凡,這伐柯稱呼聽著怪生分的,我與你也大不了多少,少辰改口喚我姐姐,如何?”正所謂,含辭未吐,氣若幽蘭。雖相距兩步,然仍有一陣幽香襲來。

舒少辰從一開始便已懷疑這女子來曆不明,哪敢上趕著攀緣,後退一步低聲道:“少辰,不敢逾越”。這女子見舒少辰這般,也就不再堅持,無奈道:“好吧,正好你來了,來,隨我過來”舒少辰不明這年輕伐柯接下來做什麼事,隻將眼神看向趙氏,待看到趙氏點頭示意才跟著女子來到廳堂。

此時屋內熱鬧的眾人看到伐柯從臥室出來,齊刷刷肅然一靜看向舒少辰兩人,這氣場何其之大,舒少辰感覺呼吸一窒,跟在後麵看著女子款款走向葉老與葉延榻幾前雙手在跨前側微微屈蹲一禮,淡然一笑道:“葉家主,雖說你與舒家世交連好,但常言道無媒不成婚,這過場該走,還是要走的”語氣頓了一下,看看葉延,葉延與屋內眾人點頭稱是。

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逾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待看到眾人無異議,嘴角微起,接著說道:“舒家家母身子抱病微恙,些許禮節無法親自,就有我這伐柯人替代,還望大家能夠諒解,莫要怪罪”說罷又是一禮,眾人忙起身還禮。大家都知道趙氏身子如何,替代自然是可以。沉默舒少辰在一旁看著這女子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暗自點頭。

葉老,葉延和那女子成品字型挺直跪坐獨榻,女子端起榻幾上的大茶壺向葉延麵前陶杯中倒了滿滿一杯看著葉延說道:“葉家主,覺得這門親事如何?”葉延沒有說話,小心拿起陶杯看都不看還有冒些熱氣的茶水,一飲而盡。那女子笑了,嬌聲道:好,看來我這伐柯人是當定了。

事已成矣,皆大歡喜不提剩下繁瑣商量六禮事宜。約莫一個時辰,大家看看天色不早,按禮女方葉延一家應挽留伐柯用著飯菜,但知曉她還要趕回宛城,路途遙遠,也就沒再堅持。葉老領著村中一行人送至村口,躲在人群中的舒少辰看到被人馬車的女子衝他回眸一笑眨了眨眼,舒少辰嘴角冷笑,他終於明白心中為何一直會懷疑這女子來曆了。最後看都不看女子愕然的神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