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母親也在場,母親也不能說什麼,能怨誰呢,周浩的媽媽說:“你也是一個母親,希望你能體會一個母親的苦衷。”是啊,我母親體會了你的苦衷,那誰有來體會我母親的苦衷呢?但是後來夏天還是答應分手了,她也勸自己:是啊,愛不等於擁有,隻要他過的開心就好。“愛”是什麼?“愛”和“唉”是同音,隻是一聲歎息,卻又無可奈何。

後來周浩找過她,她跟周浩說清楚了,她要分手,周浩不同意。後來周浩再找她,她就避而不見,打電話也不接。

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周浩攔下了她,說:“那天天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結婚了,生了孩子,我就離婚,好不好,我父母要的隻是一個孩子,而我要的是你,你知道嗎,在沒有你的這幾天裏,我是怎麼過的呢?”

當時夏天很是意外,沒想到周浩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生氣多餘感動,等他結了婚,生了孩子離了婚,再來找她,這是一個成熟男人說的話嗎?這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說的話嗎?她從來沒有想過,周浩是這樣一個人,你需要我,可你未來的妻子需要丈夫,你未來的孩子需要的是母親,你這麼能這樣自私呢!而僅僅是因為你需要我,就將他們都拋棄嗎?

那天夏天不知道這麼回的家,在家裏睡了好幾天,母親也來看過她幾次,她知道母親是不放心她,怕她想不開,之後的幾天周浩也打過幾次電話,她也沒有接。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正在夏天沉浸在往事中的時候,婚房的門開了。

穆凱走了進來,今天的他頭發梳的很是整潔,上麵估計彈力素之類的,看上去定型效果不錯,但也不像打啫喱那樣的死板,小麥色的皮膚顯得很健康也很陽光,有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翹起,濃翹的睫毛,攝人心魄,深邃的瞳孔,迷離的眼神,鼻子微翹,剛毅的嘴唇。身上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服,上裝紐扣沒有扣,本來去接夏天的時候,在左上口袋上別的玫瑰花,這時已經不在了,裏麵是暗灰色的雞心型領子的羊絨毛衣,再裏麵是白色的襯衫,熨燙的很平整。他給人的感覺無一不張揚著高貴和優雅,夏天一直很疑惑,這樣的一個優秀的男人,無論長相還是事業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為什麼要娶自己這樣的女人。當然她肯定不相信,因為是想丁克這個荒唐的理由。

其實有一點夏天是知道的,自己長的並不漂亮,隻能說耐看吧。用月月的話說:放在人群中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很耐看,處著處著就覺得,好看了,好像紅酒,不能大口大口的豪飲,要慢慢的品味,然後再砸吧砸吧,就覺得很有味道了。而穆凱隻是見了自己一麵,怎麼可能會一見鍾情呢,讓人覺得有點虛假不真實,整個婚禮也讓人覺得處處透著怪異。

本來夏天家就很簡單,隻是帶了月月、舅舅和舅媽,還有張老師,讓人覺得不是在嫁女兒,而是普通的朋友聚會,吃完中飯也快到兩三點鍾了,然後上了新娘的花車。臨走時,母親哭著拉著夏天的手說:常回家看看,一路上兩個人在花車上沒有任何的交談,夏天隻是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邊。到了穆家也真是很簡單,整個婚禮讓人覺得和他們家的身份很不協調。他們家是一棟三層的別墅,之前穆凱從提親到結婚,沒有主動聯係過夏天,也更不用說到他們家看看,下了婚車,看到的是乳白的鐵門,有三個男士迎了上來,估計是穆凱的朋友,進了鐵門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在院子的兩邊長著幾棵垂楊柳,現在是秋天,夏天想著,如果是春季等微風吹來,柳枝輕輕的擺動,可能別有一番風味吧。在柳樹的下邊是一塊草坪,現在是秋天,草坪上的草稍稍枯黃,順著鵝卵石的小路,進入的是一個回廊,然後是別墅的正門,來到了客廳,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的此狀,華麗的水晶垂鑽吊燈,進口的名牌墊靠椅,玻璃純黑的茶幾,上麵放著果品,有香蕉、葡萄,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水果。

他的三個朋友很是熱情,說穆凱終於結婚了,要好好的鬧鬧洞房,這時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說:“少爺,老爺和夫人說身體不舒服,都已經睡下了,你們結婚的其他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穆凱淡淡的道:“哦,知道了,何管家,你帶少奶奶到房裏去吧。”聽穆凱的口氣,好像他父親和繼母的態度,都是知道的。

何管家道“哦,好的”,然後就指引著夏天上樓了,何管家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頭上莞著一個發髻,感覺有點象電視上的英國管家,很是禮貌和客氣。夏天總覺得這個婚禮實在是怪異,或者確切的說實在是太簡單,心裏很是納悶,她的母親是繼母,不願意參加兒子的婚禮還勉強說的過去,他父親為什麼也不願意參加呢?聽說他父親是a集團的總裁,應該不是怕妻子到了如此的地步吧?再說了雖然自己不是他們理想中的兒媳婦,但這些最起碼的禮貌和客氣應該要的吧,他們有錢人不是總喜歡紳士風度的調調嘛,不過實在是想不通,想不通索性就不想好了。他們的婚房是在三樓的主臥,門上貼著紅紅的雙囍字,要不是這個紅紅的雙囍在提醒著夏天,她還不以為這是自己的婚禮呢。反正也無所謂,自己都這樣了,怎麼能要求別人太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