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韋琴道:“是啊,他上次不是說過,鄞江衛生院控製在他們手裏嗎?有了衛生院的藥品、設施,鄭佳希這孩子的病總能治好。”
李波急道:“裘高工,這事兒你可得想清楚!那個什麼王路可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們治療,肯定獅子大開口索要好處的。”
裘韋琴苦笑道:“這道理我怎麼不明白,到現在為止,王路那一夥人倒也說得上公平交易,並不一昧以力服人,上次用我們的漁網,還給了不少物資交換。這次我們求上門請人家救命,也一樣要拿點有分量的東西出來交換才行。”
李波自然明白同,所謂有分量的東西是指什麼,皎口水庫裏除了電,還有什麼是有份量的?總不能說打幾條魚送人吧。
電,是皎口水庫的立身根本,送一點電給王路那夥人並不是不可行,如今大量的電生產出來後,白白的浪費了,這次如果能用這些電救鄭佳希,倒也值得。
但裘韋琴和李波兩人的神情並不輕鬆,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一旦和王路等人打上交道,對方早晚會發現皎口水庫裏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實力空虛的要命,如果突然有一天對方心生歹意,把皎口水庫眾人團滅了怎麼辦?
這並不是不可能,什麼東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最可靠,水電站這樣一份堪比末世神器的資源,憑什麼被幾個女人孩子掌握。如果自己是王路的話,也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李波突然道:“裘高工,要不,我們再觀察觀察鄭佳希的病情?也許,那個明天這孩子會好一點。”
裘韋琴臉色煞白,李波的話中之意她哪裏聽不出來,這是在拿鄭佳希的命當賭注啊!鄭佳希的病如果明天好了,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可一旦轉變得更嚴重了,那李波和自己現在這個決定,就是逼孩子走上絕路的催命符。
裘韋琴的嘴唇在發著抖,一頭是鄭佳希的生命,一頭是皎口水庫以及所有人的存亡,天平上,何輕何重?
裘韋琴是個母親,在涉及自己的孩子時,所有的母親都是最自私的,在裘韋琴的打算中,皎口水庫不僅僅是自己,更是盧鍇的立身根本。在生化末世裏,皎口水庫將是盧鍇以及他的後代足以傳世的寶物,隻要等盧鍇成人,自己就能將管理水庫和電站的所有技術傾囊相授――這可不同於現在教林久的那些知識,林久學的隻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要犧牲一個女孩子。
雖然盧鍇很喜歡她,甚至發生了肉體關係,但一個女孩子嘛,這末世,並不缺少女人,再說了,盧鍇是小孩子脾氣,喜歡一樣東西時,就特別喜歡,可時間一長,也就撂開手了,自己以前給他買玩具時,一向如此……
裘韋琴一邊盤算著,一邊強壓下一陣陣惡心――為自己的冷酷自私感到的惡心,她以前並不是這樣殘忍的一個女人,除了溺愛盧鍇,一向以來都是與人為善,和氣待人,在公交車站等車時,明知對方是職業乞丐也會給上幾個硬幣。
但是自從進入生化末世後,裘韋琴發現自己的心腸越來越硬,特別是上次引狼入室後,她對所有的外來人都心存疑慮,不,不僅僅是外來人,在這世上,為了盧鍇,裘韋琴可以舍棄一切。
電站辦公室中,隻有地下電機發出的沉悶的隆隆聲,好半晌,裘韋琴才幹巴巴地道:“好吧,今天夜裏好好觀察鄭佳希的病情,明天,再說吧。”
李波臉上也有不忍之色,他張了張嘴道:“我去準備一下車輛,明天如果鄭佳希身體還不好的話,第一時間送她去鄞江,幸好路並不遠,開快點,沒有喪屍攔路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裘韋琴垂著頭盯著桌麵,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李波轉身出了電站辦公室的門,他沒注意到,旁邊綠化帶裏,蹲著一個黑影,直到他離遠後,黑影才直起身,不是盧鍇,又是哪個?
盧鍇死盯著李波遠去的背影,又扭頭看了看透出燈光來的辦公室的門窗,那裏,坐著的是自己的母親。他的牙把唇都咬出了血。
盧鍇剛才在門口,把李波和裘韋琴的對話聽了個真真切切,他並不是傻瓜,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兩個大人的意思,這分明是要拖下去,任鄭佳希的病日益加重。
有那麼一刻,盧鍇想直衝進去,一拳把李波打倒,然後拍著桌子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鄭佳希的一條命,還比不上這狗屁水電站重要嗎?
然而,盧鍇強壓住了自己的衝動,他知道自己母親裘韋琴的性格,雖然溺愛自己,但在大事情上,一旦認準主意,是絕不回頭的,當年和爸爸離婚就是如此。
盧鍇等李波遠去,一扭頭,匆匆忙忙向賓館跑去,佳希,隻有我能救你!我一定要救活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