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失敗,要死,就一起死吧。謝玲在心裏默默咀嚼著陳薇未出口的話。
旁邊,王比安握著小拳頭道:“媽媽,你和謝玲姐放心去給爸爸找救命的藥好了,我會在家裏照顧爸爸的。我會給爸爸用冷水擦身子,還會幫他打扇子……”
還有什麼可說的。
謝玲握緊了陳薇的手:“走,一起去衛生院。”
說走,也不能就走。
下了絕死之心,兩個女人就開始張羅起來。
家裏惟一的遠程武器,弩,已經壞了。
謝玲這次可不會再愚蠢到隻帶了一支箭。
她帶上了王路的消防斧。
雖然消防斧很重,雙手拎著揮舞幾下就讓謝玲胳膊發酸,而且,又不適合在窄小的室內砍殺。
但是這已經是家裏惟一的殺傷力最大的武器了。
戰鬥力最強,實戰經驗最豐富的謝玲自然用上了它。
陳薇拿的則是那把鎮宅之寶砍柴刀。
以她的臂力,也隻有這把刀合適。
陳薇也知道,帶著這把砍柴刀也就是給自己壯個膽,除非自己能一刀砍中喪屍的脖子,要不然,砍在喪屍的胳膊上腿上,隻是給喪屍撓撓癢。
兩人又翻找出了厚一點的牛仔衣褲,當防護裝備穿上。
謝玲看了看穿著男人牛仔衣褲,因為有點太寬鬆,正在費勁地挽袖子的陳薇,皺了皺眉――用牛仔衣褲當防具,這簡單就是渣――她想了想,扔下句:“姐你等一下。”匆匆出了門,一會兒回來時,手裏拿著兩片“紙”。
“紙”的兩側,穿著上下四根布條。
謝玲拿了其中一張“紙”走到陳薇身後,把“紙”圍在她的胸口,在後麵把布條綁上。
陳薇大奇:“這是什麼?”抬手一摸,很薄的一片,涼涼的,似乎是金屬質地。
“鋁片。”謝玲在身後道:“做雨棚用的。上次哥做不鏽鋼防盜門時,我從店裏隨手拿了一片來,想試著能不能做件防護服。”
陳薇試著伸手按了按,鋁片很薄,應手凹陷了下去,手一鬆,又彈了回來。
陳薇又試著用手指撓了撓,指甲除了在金屬涼涼的表麵撓出嗞嗞的磨擦聲,並沒有在鋁片上造成什麼傷害。
“這東西好!”陳薇讚道:“比你哥以前想出來的什麼雨衣管用多了。”
謝玲替陳薇紮好後,取了另一片鋁片,遞給陳薇讓她幫自己綁好,回道:“還不是很管用。我想弄個盔甲,就是古代西方全身甲那種,可是鋁片之間的焊接沒法解決,胳膊和腿上的盔甲到現在也整不出來,隻能勉強護住胸背。姐,你知道的,胳膊和腿防不住,光防住胸背,在喪屍麵前一樣不頂用的。”
陳薇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道:“已經很好了,我們去衛生院裏,樓道、走廊、房間、電梯,誰知道喪屍會從哪裏竄出來。危急關頭,有這鋁片防個身,那可是性命交關的事。”
謝玲勸道:“姐,這鋁片也就求個心理安慰,真讓喪屍近了身,搞不好這隻是用布條綁紮的鋁片,被它們整個兒扯下來也有可能,我們還是要盡量拉開和喪屍的距離。”
陳薇自然應了。
畢竟,兩人是為了救王路的命而去拚命。可不是去送命。
有了武器,有了防具,謝玲甚至把王路以前收藏的軍用頭盔都翻了出來,和陳薇一人一頂,義無反顧,殺向衛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