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無盡的荒嶺靜悄悄地融入了粘稠黑夜,山頂上隻有光禿禿竹竿在風中晃蕩。荒嶺的夜總是如此的漫長,就算是在白天,荒嶺也是陰陰沉沉霧氣繚繞。所以說 ,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在出現在這種鬼的地方。但是,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著人們滿世界尋找的——棺材鋪。
荒嶺,並非平凡無奇的小小的土丘,而是大小不同的兩座山。
小山半圓,數百丈高,位於中央,地勢陡峭,怪石嶙峋;四麵皆為百丈懸崖,難以攀爬。整個山上有樹有草,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在這小山嶺上草是枯的、樹是黃的,放眼望去盡是枯黃毫無生機,並且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如果得以細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裏沒有動物的足跡,植物在枯黃中卻還能長大,甚至比平常長得更快。
而大山,高千餘丈,鬱鬱蔥蔥,鳥語花香,綿延百裏,將小山嶺緊緊地圍繞其中,就像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不舍地擁著自己的孩子。可是,兩座山之間並沒有任何連接,原來一條隻有丈餘的小河硬生生的在兩座山之間擠出來,衝散了人家母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就這樣從母親的懷裏被無情的撕扯了出來。所以,小山丘現在的枯黃、毫無生機,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流幹了淚在表示自己的饑餓和無助。因此,荒嶺也被貼切地稱為“母子嶺”。
荒嶺,就是一筆巨大的寶藏,極具誘惑力。母嶺,物產豐富,出產各種稀有物資,但常有各種猛獸出沒,不知有多少武功卓絕的人栽在了荒嶺,終究沒能窺得其冰山一角。漸漸地,這裏也就被人們視為了禁地。畢竟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財富的取得往往是和危險是共存的,錢這東西,有命賺,還得有命花才行。
母嶺作為禁地,人們出現在外圍的能活著的已經算是福大命大祖宗積德了,更別說登上山頂,那根本就是遙不可及。至於子嶺,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謎,並不是沒有人去探索,而是去探索的人個個屍骨無存。人們想到可以通過母嶺頂端窺得子嶺的全貌,可是連母嶺都上不去,再加上荒嶺終年又有霧氣籠罩,索性就直接放棄了;那如果是走水路那?沿著那隻有丈餘的小河,一路順流而下必定經過子嶺。這個方法不是沒人用過,多少人前赴後繼鍥而不舍,可是最後不見一個喘氣的回來。這到底是為什麼,明明應該順理成章的,明明是那麼平靜的水麵……可是,一切真的是表麵看到的那樣嗎?
正是這麼多的謎團為荒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那可是有誰知道,這荒涼的子嶺頂端卻是另一番光景。這裏沒有高大的樹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幹幹巴巴的竹林,竹林裏的竹子碗口粗,竟沒有葉子光禿禿的,長得緊緊湊湊,時不時的,你挨挨我,我碰碰你的。山風吹來,竹子晃動,那清脆的撞擊聲合成了一曲恢宏的交響樂。
細細觀察,在這荒涼朦朧的竹林裏竟有一個小小的木屋靜靜隱藏在其中。木屋僅用五塊木板搭成,四麵透風。難道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有人居住不成?
的確,子嶺上,木屋中,一個長發及腰婉約動人的女孩正安靜靜的擺弄著手中的竹笛,一把小小的刻刀握在她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般,上勾下挑,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般,清雅流暢的紋路順著刻刀在笛子上蔓延開來,轉眼間,素雅的花紋已經在她的指間盛開,一朵朵合歡花躍然笛上,栩栩如生,仿佛可以聞到其間的芳香。看著做好的笛子,她不由得揚了揚嘴角,那眉間的幸福美好與這荒嶺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難道,她就是那……
顯然,這荒嶺上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