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慕寧佑麵色冷峻的離開辦公室,似乎在給葉孜一個思考的空間和時間,到底是去是留,如何抉擇,隻看葉孜怎麼選了。
癱坐在地上的葉孜,眼淚無聲留下,浸潤了她整張臉龐。
慕寧佑就是吃死了她舍不得拋下陽陽的心,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逼迫她折磨她吧。
開會回來的慕寧佑,眼角的餘光瞥到葉孜正在專心工作,緊鎖的眉頭適才舒展開來。
晚上回到家裏,葉孜接到陽陽打來的電話,便暗暗想:慕寧佑很滿意她今天認命的舉動吧,這種將玩物禁錮在身邊的征服欲,終於讓對方生出可憐她的心思,舍得讓陽陽聯係她了。
聽到兒子奶聲奶氣的擔憂很詢問,葉孜一一敷衍過去,縱使好幾次,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哽咽,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掩蓋。
“媽媽,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霍爸爸了,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沒有,陽陽很想他。”
聽陽陽提及霍文軒,葉孜表情變幻不定,起初是難堪的,因為她想起上次不愉快的重逢場麵,接著便是愧疚和不忍。
說起來,她再如何悲慘,也比不上霍文軒一星半點。
到底是她害得對方變成今天這樣,她怎能棄之不顧呢。
決定第二天去看看霍文軒,葉孜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慕寧佑,可還是很晚才沉沉睡去。
次日,慕寧佑出差了,葉孜不用麵對這個侵吞了她所有的殘酷男人,便覺得格外輕鬆。
中午吃飯時,她跟如夢碰個正著。
一種無法言喻的憋悶心情湧上心頭,她皺皺眉,想要躲開。
可如夢根本不給她機會,故意撞上她的肩膀,力道還不輕。
疼得吸了口氣,葉孜目光銳利的射向如夢:這女人到底在趾高氣昂什麼,即便她葉孜沒有對方搶男人的本事,但她行得端坐得正,避開對方,僅僅是厭惡到連爭執都盡量省卻。
被葉孜怒目而視,如夢笑容嫣然,美得像一朵有毒的罌粟,“我們聊聊吧?”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冷冷淡淡的拒絕後,葉孜抬腿要走。
如夢獰笑著挑眉,“哦?你確定要這麼不屑,不如我把你那天下藥勾搭我男朋友的事,告訴大家如何?也好讓公司裏的女同胞們引以為戒!”
對方鄙夷的口氣和恥笑的嘴臉,麵目可憎到極致,葉孜努力克製,卻終究忍不住發怒。
“如夢,你這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被葉孜不轉彎的諷刺,如夢不怒反笑,甚至佯裝憐憫的歎息一聲,“嘖嘖,葉孜,你現在這樣,真像一隻垂死掙紮的蟑螂呢!收起你那副清高的姿態吧,我可不吃這套。比起我,你出賣起自己來,倒徹底的很呢!”
如夢話裏話外都在譏笑葉孜恬不知恥,這讓葉孜恨得咬牙,又屈辱萬分。
見葉孜臉色慘白,怒火騰騰的眼神仿佛要殺人,如夢捂嘴嬌笑,陰陽怪氣的表示:“哎呀,還真生氣了?我不是跟你說過,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拿你當好姐妹的嘛,怎麼這點肚量都沒有?”
頓了頓,如夢又道:“可是再好的姐妹,有一樣東西卻堅決不能共享。葉孜,把你的狐狸尾巴收好了,別再打我男朋友的主意,你已經是過去式了,他玩膩你了你懂不懂,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別一味的自取其辱!”
綿裏藏針的告誡完畢,如夢扭著腰肢便大搖大擺的跟葉孜擦肩而過。
指甲將虎口掐出血痕,葉孜被揶揄至此,卻連一句辯駁的話語都說不出。
為什麼呢,因為她沒有資格,她確實是被慕寧佑拋棄了。
悲催的葉孜,一點也不餓了,在公司裏被慕寧佑欺壓也就算了,還要忍受如夢的小人得誌,這種事情換了任何一個人,怕都會憋出病來。
下班後,葉孜順道去市場買了一些食材,準備去霍文軒家裏給霍文軒做頓飯。
她麵上不悲不喜,心裏卻在默默祈禱霍文軒別再跟她鬧別扭,讓她少受點精神摧殘吧,否則她真的想不顧一切的一走了之。
按響門鈴,霍文軒很快就來開門了。
見對方是葉孜,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還沒吃飯吧?我買了你平時愛吃的菜,你先看會電視等一等,半小時後就可以開飯了。”葉孜溫婉的笑著,勉強得有些刺目。
聽著葉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隨意,莫名的,霍文軒心裏恍然一暖,便側過身子將葉孜讓進來。
葉孜正在做菜的時候,霍文軒無意般詢問道:“慕寧佑有女朋友了?”
切菜的動作一頓,葉孜緩緩抬頭,笑容僵硬的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