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寧佑的名字,孫茉莉心裏隻剩痛恨。
既然慕寧佑那麼愛葉孜,那麼為何不是慕寧佑來替葉孜背負這一切,而遭罪的人卻是她的文軒。
她跟霍文軒活在煉獄,反觀慕寧佑跟葉孜卻進展不錯。
是故,孫茉莉如何能平靜的了。
“他?如果不是他,或許連我也不知道文軒被白若雲設計。就是因為他發現了現場遺漏的針管,才懇請警方一定要查清楚。還記得當初我死乞白賴的在醫院纏著你和文軒嗎?就是為了到時候騙文軒去做檢查!”
聽完了孫茉莉所披露的真相,葉孜的腦子一片空白,雙耳嗡嗡作響。
難怪,難怪當初她已經決定用自己的後半生,去回報對霍文軒的感激之情的時候,慕寧佑卻處處跟她作對,不斷搗亂。
難怪,難怪安澤來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鬧著要去參加孫潤之的婚禮,想要搞清楚心裏的疑問的時候,慕寧佑死活都不讓她去。
慕寧佑,你騙的我好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葉孜從自己錯從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的時候,孫茉莉已經不再。
她獨自一人,杵在路燈底下,目光空洞,麵色絕望。
步伐踉蹌的回到家裏,葉孜一夜未眠,以淚洗麵。
早晨,陽陽醒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趕在慕寧佑來之前,將陽陽送到學校。
而後,她便麵色沉靜的窩在家裏,等候著慕寧佑的到來。
不多時,門鈴響起,葉孜麵無表情的打開門。
慕寧佑一瞧見她,就張開雙臂想摟她,卻被葉孜不著痕跡的躲開。
發現葉孜的不對勁,慕寧佑眸色敏銳的詢問道:“怎麼了?”
葉孜不語,指了指沙發,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兩人麵對麵坐下後,葉孜嗓音沙啞的問:“慕寧佑,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慕寧佑心裏咯噔一下,又瞧見葉孜一臉的生無可戀,便硬著頭皮,強顏歡笑道:“沒有啊,怎麼忽然問這個?”
“你確定?”葉孜依舊麵無波瀾,雙眼卻深沉的令人看不透。
慕寧佑遲疑了片刻,反問葉孜說:“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
葉孜冷聲一笑,眼裏卻一片森然,“慕寧佑,你在怕什麼?”
慕寧佑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鎮靜的否認道:“沒有啊,你今天怪怪的,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孜失望的凝著慕寧佑,許久後,她才幽幽的說:“昨天深夜,茉莉從a市趕回來,著急要見我,你猜猜看——她告訴了什麼事?”
慕寧佑目光驚悸,再也沉不住氣,他一股腦站起來,雙目定定的鎖在葉孜身上,“你知道了?”
葉孜淒楚一笑,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臉頰,“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慕寧佑心疼的撇過視線,轉移話題道:“霍文軒現在,情況如何?”
葉孜氣悶的捂住心口,咬咬唇再次質問道:“慕寧佑,我問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說話啊!”
慕寧佑默然不語,眼裏也刻著對霍文軒深深的愧疚。
可在葉孜看來,慕寧佑就算再如何愧疚,也挽回不了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你憑什麼替我做主,憑什麼不讓我知道實情!慕寧佑,我真沒想到你這麼自私……”
葉孜的聲討,刺痛了慕寧佑的雙耳。
他為什麼要隱瞞,為什麼要這麼不厚道,還不是不想讓葉孜痛苦一輩子?
可事情已然敗露,他確實無力狡辯,但他不後悔。
見慕寧佑表情沉著,葉孜緩緩抬眸,眼神淒厲的望著對方,緩緩吐出一句:“慕寧佑,謝謝你斷絕了我們之間的可能,從今以後,求你遠離我的生活,永遠不要再來打擾我。”
慕寧佑的瞳孔漸漸放大,而後又歸於平寂。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隻是深深的凝了眼葉孜,便背影滄桑的走出公寓。
葉孜想跟慕寧佑決裂,慕寧佑自然不會當真,也死都不可能放棄守護葉孜母子。
然而葉孜現在在氣頭上,所以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葉孜抬杠。
慕寧佑走後,諾大的公寓就隻剩葉孜一人,她被靜謐包圍,被孤獨席卷,被愧疚壓倒。
崩潰大哭,葉孜一遍遍替慕寧佑,對身在遠方的霍文軒說著:“對不起!霍文軒,對不起……”
接下來的時間裏,葉孜沒有照常去上班,而是等陽陽放學後,她把陽陽托付給瀟瀟,請瀟瀟照顧陽陽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