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失魂落魄的葉孜正要離開，卻聽到慕寧佑怒問：“葉孜，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最委屈嗎！明明有求於我，你還裝什麼清高？你擺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給誰看？你是不是覺得我慕寧佑上輩子欠了你的，所以我這輩子就必須死心塌地的順應你所有的要求！”
葉孜腳下一頓，臉色詫異的轉過身。
凝視著慕寧佑那張陌生又熟悉的冷硬麵孔，葉孜鼻頭一酸，“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你不欠我，但我不想求你，可以嗎？”
慕寧佑“哐”地一拳擊打在桌麵，目光陰沉的質問道：“不求我你要求誰！霍文軒？”
葉孜不說話，隻目光清冽的望著慕寧佑。
見狀，慕寧佑幾步走到葉孜麵前，一手扼住葉孜的下巴，一手抬起葉孜的手肘，將葉孜逼退到牆角。
兩人四目相對，再無以往的繾綣愛戀，葉孜眼中隻剩苦澀與隱忍，慕寧佑眸底則盡是輕蔑和惱恨。
“放開我，讓我走。”葉孜眼裏噙著淚，心平氣和的哀求道。
慕寧佑邪肆揚唇，俯身壓下，葉孜抗拒的別過腦袋，又被慕寧佑掰了回去。
“慕寧佑！你能不能別鬧了！”葉孜又羞又怒，淚水已經從眼眶裏溢了出來。
慕寧佑恍若未聞，隻緊緊扣著葉孜的腦袋，讓葉孜退無可退。
直到他的嘴唇被葉孜咬破，他這才鬆開對葉孜的挾製，抬手揩去嘴角的血漬。
兩人靜默了一秒，隻聽慕寧佑語氣輕佻的挖苦道：“怎麼，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就開始為霍文軒守身如玉了？”
葉孜氣得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打完以後，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
眸色愧疚的她，伸手去拉慕寧佑的衣袖，卻被慕寧佑眼神嫌惡的推了一把。
踉蹌了好幾步，葉孜適才站穩，可“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像堵在她喉嚨口似的，怎麼也說不出。
“慕寧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葉孜的腦中一片混亂，覺得解釋也不對，不解釋也不對。
慕寧佑目光輕蔑的斜了葉孜一眼，“你打我，難不成是想暗示我——你之前說要跟霍文軒在一起的誓言是謊話？”
葉孜倉促的躲開慕寧佑的追視，“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有說錯嗎？你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是出於什麼原因？”慕寧佑的語氣更加惡劣，諷刺意味也更加明顯。
見葉孜不回答，他便繼續奚落道：“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精明啊，一會兒跟霍文軒糾纏不清，一會兒又裝得跟個貞潔烈女一樣！葉孜，你知道嗎？你令我感到惡心！”
在慕寧佑看來，葉孜既然打定主意要跟霍文軒在一起，就不應該再留給他希望，讓他誤解對方的心意。
可葉孜偏偏就這麼做了，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才是折磨他至深的利器。
當初他要娶葉孜，葉孜死活不答應，揚言自己移情別戀，愛上霍文軒了。
如今他隻不過說了句調侃的話，葉孜又表現的如此反感，究其原因，慕寧佑也糊塗了。
因此，他隻能認為葉孜是個三心二意，擅於玩弄感情的女人。
葉孜無力辯解，並且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她說什麼都無法扭轉慕寧佑對她的看法。
既然早就放手，還解釋什麼呢。
可她心裏，為什麼痛得仿佛要被人撕裂了一般。
淒楚一笑，葉孜不僅不反駁，而且還點頭表示認可，“對呀，我就是這麼令人作嘔的女人，你現在才知道嗎？”
走到慕寧佑跟前，葉孜“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揚起笑臉補充道：“你不是要我求你嗎？求人這種事我幹的可多了，剛剛隻是假裝矜持而已。”
“那麼慕總，您願意為了我對警方指認葉建平綁架勒索嗎？”
慕寧佑瞳仁緊縮，而後快速收回視線。
明明葉孜說著那麼可惡的話，他為什麼會覺得難受呢。
見慕寧佑不表態，葉孜深吸一口氣，臉上淚痕未幹，“看來慕總不想答應呢，那我就不再打擾了。”
起身拂了拂裙擺，葉孜快速轉身，而後闊步走出慕寧佑的辦公室。
一進電梯，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似的，怎麼也流不盡。
出了慕氏，渾渾噩噩的葉孜站在馬路邊緣，終究忍不住朝樓上看了一眼。
那一眼，代替她的嘴巴訴說了綿長的愛意和悲愴，看得人心裏一揪。 “葉孜！我來了！”
聽到身後的喊聲，葉孜回身去看，發現霍文軒就站在她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