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軒佯裝錯愕,他目光迷蒙的反問說:“你答應的啊,昨天你不是親口答應跟我交朋友的嗎?”
葉孜暴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長發,像頭發怒的小老虎。
她用一種打量神經病的目光盯了霍文軒半天,才有氣無力的辯解道:“霍文軒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這裝傻呢?難道你們有錢人就可以隨意混淆概念?交朋友跟交往的區別你能不知道?”
霍文軒禁不住莞爾,被葉孜憨態可掬的動作逗得快裝不下去了。
“咳咳……”他輕咳兩聲,故意作出詫異的表情,“你怎麼知道?”
葉孜表情鬱結,覺得跟霍文軒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她就會少活一年。
“霍文軒,我昨天隻是答應跟你做普通朋友,況且你不是懷疑我居心叵測嗎?”
霍文軒攤攤手,神色如常的大講歪理:“普通朋友怎麼能試探的出你是不是惦記我的錢?”
葉孜氣結,不再跟對方圍著“試探”一事來回繞圈子。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語態平和的質問對方:“那你在外麵亂交女朋友,你老婆知道嗎?”
霍文軒眸色一黯,聲音變得音啞:“我老婆……”
葉孜以為霍文軒還在跟她裝蒜,就憤憤不平的讓對方舉起左手。
“你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當別人都看不到?霍文軒,你究竟在搞什麼?明明已經成家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算我看錯你了!”
言畢,葉孜扭頭就走。
霍文軒卻身體僵直的怔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接近過他的所有女人,都忽略了他左手一直佩戴著婚戒。
可葉孜卻隻認識了他兩天而已,就已經發覺了這一點,而且,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霍文軒越來越看不透葉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從葉孜那晚等了他三個小時起,他就覺得葉孜和其他女人沒有區別,無非就是身上背負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經曆。
比如葉孜為什麼懷孕卻獨居,為什麼被自己的管家監視,生病時念叨的那個男人是她什麼人……
葉孜回到家裏後,越想越氣,她感覺霍文軒就是故意在涮她。
因此,她決定遠離對方,不再跟這種人有任何來往。
就算她無法通過對方探知慕寧佑的消息,也不願意去忍受這種人的羞辱。
接連幾天,葉孜都將自己悶在海景房內,不去散步,不去透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王叔發現了葉孜的反常後,想問問葉孜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便隻能按下不表。
倒是小玲心思單純,沒那麼多避諱。
她瞧著葉孜好幾天都不出門了,霍文軒也沒有再讓人送禮物來,便臉色關切的詢問緣由。
提到霍文軒,葉孜就來氣,所以便叮囑小玲說:“以後你要是再遇到那個渣男,就繞道走,假裝沒看見!明白了嗎?”
小玲悶聲答應,似乎不認同葉孜的觀點。
這天,葉孜趁著王管家出門采購,就又想偷偷的瞄一眼s台,想看看是否有關於慕寧佑的新聞。
可她大失所望的發現,這個頻道已經被退訂。
電視行不通,網絡又被專人設置過,她無法搜到關於慕寧佑的任何消息,連社交軟件也用不了,葉孜感到沮喪。
她十分想知道:白若雲有沒有再去糾纏慕寧佑,孫茉莉跟慕寧佑的進展如何了,包括周辰和蕭瀟這些居住在s市跟她交好的朋友,都成了她思念的一部分。
原來身處異地,懷念的並非是家鄉,而是那些陪伴她走過那些歲月的人和事。
有感而發的葉孜,終於打算出門見見光了。
跟小玲知會了一聲,她便來到海邊,目光淒迷的遙望遠方。
她以視覺測量著海與天的距離,覺得自己跟慕寧佑比海與天隔得還要遠。
葉孜身後的一幢獨棟別墅,風格雅致,低調而奢侈——霍文軒站在二樓發現了葉孜的身影,便急忙拿起望遠鏡。
當他透過望遠鏡注意到葉孜正默默哭泣時,心裏不由自主的跟著難受。
某些時候,他鬼使神差的覺得自己和葉孜有些地方很像,可他又形容不出來。
知道葉孜還在生他的氣,他便沒有跑下去打擾,隻遠遠的陪著葉孜。
冷風習習,葉孜環抱住雙臂,轉身朝海景房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見狀,霍文軒放下望遠鏡,眸色複雜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戒指,不知在思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