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剛把一塊“血淋淋”的炸臭豆腐塞進嘴裏，手機屏幕裏便跳出了一條信息。
“謝謝”！
她本並不奢望他會回複她的信息，可沒想到，他還是在意了。她久久地盯著那兩個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秦悠然是這樣一個女生，無論是憤懣亦或歡喜，都會把這種情緒化做食欲來慢慢消化。更何況，剛好父母不在家，能躺在床上，偷偷吃家人杜絕的路邊攤，實在太爽了！
……
林詩師家。
晚上，林詩師撕下了一張日曆——即將結束的今天率先在古舊的日曆本上歿了。而新的一頁亮蹭蹭地印在她深褐色的瞳仁裏。明天？不就是……
她抿了抿嘴，鑽進房間，翻箱倒櫃起來。明明記得自己有條粉色的連衣裙，去哪兒了呢？
“詩師呀！”閨房大門突然被推開，“你……你在幹什麼？”本想問問這丫頭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去逛個街吧，結果剛一推開門，便看見滿床的衣服，七七八八、零零散散地亂丟一氣。
呃……林詩師背對著奶奶，雙手剛好揭開某個皮箱子的蓋子，滿臉的黑線，不由尷尬地停滯了動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找衣服？”奶奶踱步進來。
“恩。”她期期艾艾地回應著，“我……那個……奶奶，我是不是有條紫粉色的連衣裙？就上次去外地喝喜酒穿的那條，我……”
“那條裙子呀，早被你壓箱底了！你不是不喜歡穿裙子嗎？”奶奶一邊搬開上層的箱子一邊數落自己的孫女。
“我……那個……我明天有約會，跟悠然出去！”她說得好沒底氣。不過她的確打算叫悠然一起去看球賽。
奶奶不吱聲，幫著找衣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終於找到了。其實老人都是明眼人，她怎麼會看不出，林詩師所說的約會一定不普通呢。這丫頭幾乎天天跟秦悠然膩歪在一起，什麼時候穿裙子過了。不過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會有些無法言明的憧憬和躁動。就像追逐明星的熱誠，或者是在動畫片裏為某一個虛構卻完美的角色而尖叫，甚至大買特買其周邊產品。
青春就是如此。時而瘋狂，時而約束。有時候，暗戀也是這樣的。
“真好看！”奶奶抖開裙子，往林詩師身上比了比，“哎，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奶奶我了。我還想找你明天陪我去逛街呢，我老太婆也想買點新衣服去。可你……算了算了，下次我去參加社區活動也不帶你去！”
“別呀，您一個人去社工還不放心呢！這樣吧，我待會兒去找樓下的盧奶奶陪你明兒個逛街吧！”
“不要，兩老太婆有什麼好逛的，就她的眼光，一點兒也不潮！”奶奶嘟囔著退出了房間。
林詩師點亮手機，在通訊錄的星號欄裏點了下“情人”兩個字。切換免提，一邊動手整理散開在床上的一堆衣物。
“喂——愛妃呀，”對麵傳來秦悠然有氣無力的聲音，“我現在正在醫院裏可悲地掛水呢！更悲劇的是，在未來的三天裏我天天都要來這個地方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