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身穿一席白袍,白發白眉白須的老頭子。
“老鬼,不要殺俺,俺還沒有討老婆,您要找替身也得找個人才像樣啊!”小奇奇口齒不清,眼睛緊緊地閉著。
“老朽不是鬼,不信你看。”老頭子指著地上的影子說。
“俺老大暈了,咋整啊?”小奇奇轉頭看向躺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吳浪。
老頭子放下小奇奇,走到吳浪的身邊,俯下身去,伸手搭在吳浪的脈搏上,撫摸著修長的白色胡須,神色凝重。
“嗯!鮮有的天生寒體,隻怕是沒幾年好活了,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完老頭子從懷裏取出一物,此物無形無體,是一道藍色流光,散發著耀眼的深藍色光芒。
老頭子把藍色流光放到吳浪的嘴邊,吳浪脖子突然一歪,老頭子的手緊接著追了過去,吳浪的雙手一伸,堵住了嘴巴。
老頭子一看,邪惡地笑了起來,暗道:“叫你裝,老朽看你能裝到幾時。”隻見老頭子站起身來,狠狠地一腳踢向吳浪。
“啊!老鬼,我錯了,您就大發慈悲饒了我吧!”吳浪痛得直叫喚。
“都說了老朽不是鬼!”老頭子怒喝道。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能活過一萬年的家夥,除了鬼還有何物?”吳浪大聲叫嚷著。
“鬼你妹啊!”老頭子狂怒不休,雙耳冒氣,“老朽叫做吳嘯天!”
“我承認您不是鬼,您就把我當做一個屁,放了吧!再說大家都姓吳,指不定咱倆五百年前是一家呢!都是一家人,犯不著自家人打自家人。”吳浪恭敬地討好著老頭子。
“五百年前是一家?”老頭子疑問道,吳浪點頭附和,老頭子大吼一聲,“一萬年前我是你祖宗!”
吳浪摸著後腦勺,“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老祖宗饒命啊!”
“老朽這是在救你,身負寒體,時刻遭受寒氣攻心,再不救治,你是活不了多久了。”老頭子一本正經地說著。
“此話當真?”吳浪大吃一驚。
“果真,千真萬確。”老頭子語氣平和,沒有一絲波瀾。
“那好吧!我從了,你來吧!”吳浪閉上雙眼,張開雙臂,一副任由別人蹂躪的樣子。
“從你妹啊!年紀輕輕,思想怎麼這麼不健康,真是丟盡了我老吳家的顏麵呐!”老頭子把藍色流光送了出去,藍色流光飛進了吳浪的口中,滑進了他的腹內。
吞下藍色流光,吳浪雙手捧腹,全身痙攣,緊咬著牙關說,“好冷,我這次是真的要暈了。”話剛說完,暈倒在地。
在吳浪的體內,兩股寒性力量相互交纏,撕咬著。一股是本就存在的寒體之力,一股則是入侵者藍色流光。
慢慢地,一小撮冰霜從吳浪的腹部出現,蔓延至他的全身。
“又失敗了嗎?”老頭子喃喃自語。
就在老頭子心灰意冷之際,在吳浪的體內,寒體之力不及藍色流光,被後者吞噬後,發生了蛻變。
冰霜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絲線包裹住吳浪,纏繞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蟲繭。
“嗯?難道是物極必反?兩者皆屬寒性,後者達到了寒性的極致,吞噬了同屬寒性的前者,發生了逆轉?也隻能是這樣了。”老頭子細細分析著。
很久很久之後,冬天過去了,春天悄然而至,小草從厚厚的泥土裏探出腦袋。
在造神學院一個荒廢已久的閣樓中,有一個巨大的蟲繭,從前端至尾部逐漸裂開,一隻手掌伸了出來,一個人破繭而出,此人正是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