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煙的手一直在抖,猛抽了兩口後,他對我說:“救救她。”
“誰?誰出事?”我問。
“燕子不見了。”趙叔叔說。
不見了?失蹤了?我的心像滑鐵盧一樣,不用想都知道燕子怎麼回事,看來還是東窗事發了,小諾還是知道了,並且她已經開始行動。
“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趙叔叔說:“今天上午,他們家的人打電話來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找不到人。”
趙叔叔突然“撲嗵”,雙膝給我跪下。
我扶他起來,他不肯起來。我說:“趙叔叔,你這是做什麼?你折煞我了。”
趙叔叔扯著我的袖子,老淚縱橫地說:“秀秀,叔叔知道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不該讓燕子嫁給那渾蛋,我不該拆散你們。但是燕子已經弄成這樣了,叔叔求求你,你就看在你們曾經同學一場,看在咱們是鄉親的份上,放過她們母子吧!求求你高抬貴手,叔叔在這裏給你磕頭了。”
趙叔叔說著把頭撞在地板上,我擋不住他。
無奈之下,我脫口而出:“我也想救她,孩子是我的。”
趙叔叔似乎並不意外,他發出一聲慘笑,吐出:“劉育秀,你就渾蛋!”
我說:“我是渾蛋!勾引人家老婆,還留種,不是渾蛋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他們一家冤枉燕子了。”說出這句話,趙叔叔臉上居然有種釋然的表情,現在對他來說,燕子在不在我手上,已經不重要,而是他知道,我一定會保證燕子的安全。
送走趙叔叔,打小諾的電話,一直在占線中,我急急地出門,一定要打到小諾,隻有找到小諾才能找到燕子。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孩子,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他媽的還活著做什麼?”我失魂落魄地出現在小諾麵前,拍著桌子跟她叫嚷著。
小諾麵無表情,若無其事地回了句,“你先回吧,我考慮一下”。
帶著一腔怒火,我獨自去了酒吧。帶著醉意從酒吧出來的時候,發現燕子早已擋在車頭前,見到我就問:“是你做的嗎?”
我知道她在問我關於她被綁架的事,我剛想說不是,她又說:“你還真不是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讓她罵著,挨罵是應該的。我說:“孩子我會負責,小諾一定會做個好母親。”
“你想搶人嗎?”她問。
我說:“我會補償你。”
她威脅:“你試試,你敢再動我們,我告你。”
我問她:“你能告我什麼?”
“他們一家在搜集你犯罪的證據。”燕子說。
我問燕子誰能證明?燕子說:“我和孩子。”
燕子不可能有這麼聰明,我問她:“你男人告訴你的?”
燕子說:“對,我們的官司一定能打贏。”
我說:“打贏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燕子說:“我可以報複你啊!”
燕子也知道要報複人了,不管他們能否收集到什麼,也不管他們能否告得動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累了,不想再玩了,因為不想她說的成為事實,所以必須得打消她的念頭。
於是,我對她說放了個U盤在燕雲那裏,讓她看完了,再考慮是否找我報仇。U盤是我事先封好存放在燕雲那裏的。
燕子上了我的淩誌,40分鍾後我們出現在一花一世界山水河畔B1901,我讓燕雲把U盤拿出來插到電視上,隻見幾段視頻如同春宮大片,鏡頭裏的燕子豔若桃花,風騷露骨……
燕子沒想到我連這個也拍,鄙夷憤怒地罵我不是人!
我說:“你現在不是考慮我是不是人的時候,而是考慮這個東西要是傳出去,你是什麼下場。”
燕子說:“你敢!”
我賴皮地說:“那要看你的表現。”
燕子突然扭頭問燕雲:“這U盤怎麼在你這裏?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燕雲心虛不吭聲,她一直在都在歉疚中,老感覺她姐走到這一步,有她的一部分責任。
燕子伸出手準備打燕雲的巴掌,被我接住了,我說:“我的女人,輪不到別人來教訓。”然後我讓她滾!
燕雲黑著臉把U盤弄斷丟進垃圾桶,我知道她心裏在不平衡,她怎麼也沒想到我會無賴到這種地步。我不作解釋。
一個月後,富二代一家終於支撐不了虧損,在市報上發了破產清算公告。我讓我的飯店經理去談,給很高的價錢,經理被他攆出來。我又委托朋友去談,把價格壓得很低,簽了。他們一家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他們寧可虧本轉讓給別人,也不轉給我。
富二代完蛋了,仇恨沒有了,我的精神大廈也宣告塌陷了,我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樣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