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碧藍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炙熱的火光烘烤著大地,風吹過那一刹,讓人感受到的卻是陣陣熱浪。
陽光穿過鏤空的雕花窗桕,細細碎碎的光照進了那間屋子,
寧靜,美好,舒適,安心?
這些是完全不存在的。
“啊~啊~本小姐受不了了!來人啊!”
正在清掃院子的煙寒聽到雲清洛抓狂的聲音,連忙扔掉手裏的掃帚,急急忙忙地跑到屋子裏,小臉通紅,額頭汗水涔涔。
“小姐!你怎麼了!”
一進屋,煙寒便看見了趴在地上,臉部著地,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雲清洛,心下驚恐,連忙跪在雲清洛身邊,搖晃著雲清洛的肩膀,還邊開口道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別搖我啊!痛!”
頭被地麵一撞一撞的,除非她是金剛之身,不然這樣撞著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可惜,煙寒太沉浸在自己想象裏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雲清洛的話。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雲清洛痛啊,卻又無可奈何啊
“流氓!你放開我!”
聲音猛然大了好幾個分貝,嚇得煙寒心尖一抖,連著手上動作都倏然停頓。
雲清洛深呼吸,一邊緊貼著地板,感受大地的涼爽,一邊默念,自己慣的,自己慣的,活該,活該。
待煙寒反應過來,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此刻又見雲清洛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心中更是害怕。
弱弱開口道
“小姐……地上涼……您腿上還有傷……”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雲清洛便是一陣挫敗加懊惱。
“扶本小姐起來!”
煙寒聞言連忙扶著雲清洛起身,生怕有半點失誤傷到她。
而雲清洛感受到煙寒的小心翼翼,心頭更是無奈。
她昨天就不該去爬那棵樹!就不該去看那勞什子的熱鬧,這樣也就不會遇到九皇叔了。
這樣她,也就不會從樹上掉下來了。
昨日她聽說她爹從西啟剛回到府裏,就被三夫人纏上了,相比軒轅律法,三房自然願意雲長婉以家規處置,可是十萬兩銀子,十倍奉還,也就是一百萬兩銀子,三房怎麼拿得出來?
太夫人不忍心,便開口寬限了兩個月,而反觀她心意堅決,沒有半絲退讓,三夫人自然隻能從其他地方入手,如今雲王爺的回來,正是時候。
隻是可惜三房之人算錯了她,算錯了雲王爺,難道在她心裏麵就隻有她是聰明的?其他人都愚不可及?
偷了她的東西,難道以為她會顧及家族情麵饒了她,然後再勸慰兩句,嗬~果真是教訓不夠啊。
此刻的雲清洛麵目猙獰,目露凶光,嚇得一旁的煙寒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雲清洛還在惱怒方才之事。
過了一會,雲清洛才抬眼看著煙寒,道
“昨日九皇叔何時走的?”
煙寒一怔,回想了一下,道
“回小姐,昨日辰王離開之時約莫戌時……”
“戌時!”
煙寒話還沒說完,便被雲清洛突兀的聲音打斷,被嚇了一跳。
見煙寒有些被嚇到,雲清洛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他戌時才離開?”
煙寒點點頭,一臉認真,她怎麼可能不確定呢,她記得辰王還問了她幾句話呢。
見煙寒神色不似作假,雲清洛便信了,隻是他為什麼那麼晚才回去?
“他與我爹說了些什麼,你可知道?”
煙寒搖頭,卻又點頭
雲清洛看著她,目光灼灼
煙寒眉睫一顫,看出雲清洛的不耐煩,連忙道
“聽月淩院的丫鬟說,昨日辰王與雲王爺談話之時屋門都是緊閉的,不允許旁人進入,就連端茶送水都允許……”
雲清洛還有疑問,可是話生生卡在了喉嚨,他為何那麼晚回去,做了什麼與她何關?她這麼在意作甚?當初自己下的狠心,說的話,怎麼就這樣忘了?
“煙寒去前院搬些冰塊來,這麼熱的天還讓不讓人活!”
說著便一瘸一瘸的坐到木桌前,拿過茶壺,試了試溫度,仿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可憐巴巴地望著煙寒
雖然煙寒覺得此刻雲清洛的模樣與昨日從樹上掉下來之時的模樣一樣好笑,可憐巴巴地,可她還不敢就這樣隨隨便便嘲笑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