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和拉扯讓我最先想到的是古代一種酷刑,“車裂”,所謂車裂又叫五馬分屍,用五匹馬來拉扯罪人的頭與四肢,馬受到鞭策就會奮力前奔,最後達成分屍。可仔細一想也不可能,屍體的腹部裂開,剛好處於軟肋的下方中心,如果是撕裂,那麼最先裂開的應該是腰惻兩邊,而現在的情況恰恰是兩邊皮肉和身體有牽連,腹部徹底碎裂。
我的思緒越想越雜,額頭隱隱作疼,趴在棺材邊上,使勁按了按太陽穴。
光頭男這次倒是沒有走上前來,輕歎一聲示意我差不多離開了。
我沒急著起身,反問他們我爸的死因,雖然大致猜到他們也不會說。
“不好意思,恕不能答!”國字臉大叔淡淡的回道,本來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輕描淡寫的樣子讓我氣的牙癢癢。
“我身為人子,看到親爹這樣的慘狀?你們知情不告訴我還有臉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上去揍這家夥一頓。
可一下秒,我的手臂懸浮在半空中不能動彈,他看似很輕巧的握住我的拳頭,實則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骨已經緊繃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他再用力一點,我的手指很可能斷裂,我咬著牙怒視著他。
他輕微的往後一推,我打了個踉蹌。站穩後的我憤怒完全被激化,正準備下一波攻擊,沒想到光頭男站上前來,一聲悶響,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光頭男的臉上。
他揉了揉臉,很平靜的說道:“對不起!你父親的離開,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你相信我們,有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聽他說完,我半蹲在地上,有些接不上氣,我知道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個結果,我討厭這種感覺,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很可笑,連死者的家屬都不能知道死因!
沉默了片刻,我有些服軟,想要強攻不太可能。畢竟在這裏我可能連那個蕭蕭都未必打得過。那就隻能智取,套話我不太擅長,不如就直白的問點相關信息。
我問他們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光頭男反倒不以為然的說:“能回答的我們盡量回答你。”我心想這貨回答的還挺官方,不卑不亢。
“你們到底是什麼工作?”
“工作內容不能透露。”光頭手交叉在胸口,搖了搖頭。
“那這個工作,我可以幹嗎?”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這個,如果我能參與到其中,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通,所有的問題基本等於白問,我不耐煩的問:“那你們可以回答什麼?”
這回那個大叔倒是先開口說話了:“其實也沒什麼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們都不能說。”
我沒有做聲,直盯盯的怒視著那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光頭男我並不反感,可這個國字臉的傲慢,讓我打從心裏感到不屑。
光頭男看著周圍氣氛壓抑,他上前調和道:“好了,你父親的屍體就在這了,你看也看了,討論下後天出葬的事吧!你是打算火化還是就這樣直接入土?”
我摸著那顆破碎的藍珠,冷答道:“火化吧!”我想要把他和我媽合葬在一起,也算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