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葛生也知道,淮陰子雖是失去了記憶,但武功尚在。
那麼,以淮陰子的武功,又怎會淪落到被一群小嘍囉生擒?
如果真是羨雲的鬧劇,或許,淮陰子定是誤會這群土匪與獨孤閣有關,示弱被擒隻是假象。
忽地,葛生的思緒被一聲清冷的聲線打斷。
“你也接到了羨雲的密信。”淮陰子這句話分明是陳述句,她見葛生有些訝異,又道:“現在看來,這群土匪倒不像是襲擊獨孤閣的人。”
葛生先是一愣,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可還是本能地接話,道:“我也這麼認為,本來我還在疑惑,為何紫竹林附近不見打鬥的痕跡。”
“你怎麼看?”
想到羨雲的用意,葛生頓了頓,才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密信想必是羨雲的鬧劇。實際上,根本無人襲擊獨孤閣,也根本不存在閣中人手不足的情況。”
“羨雲的鬧劇?那你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淮陰子又問。
“或許是……”葛生竟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
許久,葛生隻是苦笑了一聲,打馬虎眼兒地說道:“其實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一切肯定就是羨雲這個王八蛋搗的鬼就對了!”說到這裏,葛生在心裏早已將羨雲這個小混賬罵了個遍!
淮陰子卻意外地沒有追問下去,她隻是看了看周圍,道:“明白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葛生點了點頭,道:“他們雖然人多,可憑借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成功脫逃,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就在這時,淮陰子忽地看向葛生,欲言又止。
“怎麼了?”葛生心頭一緊,心沒有由來地發慌。
“我當初誤以為這群人和獨孤閣有關,便打算將計就計,故意飲下了放有軟骨散的茶水。我行李中雖備有軟骨散的解藥,隻是被那頭匪奪了去。可以我的武功,不用解藥,兩個時辰以後,我也能化解。”淮陰子歎了口氣,又果決冷靜地說道:“眼下我們既然已弄清了事情真相,你體力尚在,便先離開吧。你不用顧忌我,我有法子自保。”
聽到淮陰子的後半句話,不知為何,葛生心中硬是憋出了一口悶氣。
他忽然覺得自己三年的擔憂有些多餘,淮陰子雖然失去了記憶,可她的性格,她的行事作風還真的是一丁點兒也沒變。
葛生看著淮陰子的眼睛,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鷓鴣樓的那個夜晚。
——什麼叫做你有法子自保!
——你都被人下藥了還有什麼法子自保?
——若今日我沒有遇見你,你日後是不是還要和那土匪頭子拜堂成親?
想到這裏,葛生怒上心頭。
可他沒有對淮陰子發火,隻是狠狠地握緊了暗處的拳頭,道:“你既然是羨雲的朋友,我哪有放著不管的道理。你的行李被他們放在了哪裏,我給你取出來?”
“他們最後把東西交給那個八字胡的師爺了。”淮陰子又看了一眼葛生,擔憂地說道:“但是你要小心,那個師爺不簡單。他方才拿碗的姿勢,和常人不同,這種姿勢隻有常年煉毒用藥的人才會有。”
“你是說他擅長用毒?”
“能做到師爺的位子,怎能沒有些過人的手段?這群土匪武功平平,可看他們的人數和行事作風,應該算得上是一方的霸主。”
“我知道了。”葛生稍頓片刻,笑道:“可是他們今天惹到了我的頭上,別說霸主,就算是霸王,也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