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的人多半都被柏舟傷得不清。若幽雨不主動請纓,我也正有放權的打算。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最近的我,確實不好擅自行動。”淮陰子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調侃道:“說到這個,也不知道是哪位閣下提議,讓我麵壁思過三天。現在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來這位閣下就忙得不可開交,還平白無故多出個新活兒!”
聽著淮陰子的發難,君子不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是絕頂聰明,但在人情世故上仍是不太擅長。
怕淮陰子還在因為他的落井下石生著悶氣,君子不器急忙說道:“對不起。”
淮陰子輕歎一聲,想到這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木內,總是分不清玩笑話和正經話的區別。
本來淮陰子還想繼續逗逗君子不器,但在君子不器摯誠的目光下,淮陰子竟產生了一種仿佛是她自己理虧的錯覺。
“好了,接受你的道歉!”淮陰子擺了擺手。
君子不器這才點頭,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你也是。”
沒過一會兒,君子不器輕功一使,便立即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可君子不器沒看到,在他轉身的那刻,淮陰子嘴角微微上揚,也似掙脫了這世間千百萬種的虛與委蛇。
這才是君子不器與淮陰子的真正關係。
在人前的過分疏離,隻不過是他們彼此自保的假象。
如今的獨孤閣,所有的人都以為淮陰子與君子不器不合。
可隻有他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畢竟,恰到好處的偽裝反而更能在如狼似虎的獨孤閣內生存。
他們之間有情。
但卻略有不同。
君子不器將淮陰子視作自己的親妹妹,可是在早年前,淮陰子卻偏偏卻喜歡上了君子不器。
哪怕在多年以前,淮陰子已決定徹底放下這段異樣的情感。
雖然如今的她對君子不器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悸動。
但淮陰子喜歡過君子不器,卻是不爭的事實,也無法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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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柏舟來到赤蘞山的第二天。
由於去李大哥家借宿的緣故,葛生昨夜依舊睡了一個好覺!
葛生第二日是自然醒的。
起床時,葛生還十分愜意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等葛生磨磨蹭蹭地從屋內出來,已臨近午時。
許是昨日的影響,赤蘞山今日的霧氣並不厚重,也能大體瞧見太陽的一個模糊輪廓。
忽然,一股烤魚的香味侵占了他的鼻尖。
葛生摸了摸肚子,咽了口水,便直直地朝廚房走去。
果不其然,李大哥正在烤魚。
這魚是昨晚他為了賄賂李大哥,從家中水池裏撈出來的。
李大哥廚藝過人,大鮭魚交給他處理,葛生大可安心。
李大哥姓李,名阿寶,從小在赤蘞山生活,平日裏以打獵為生。
李阿寶為人老實厚道,樂於助人,尤其不愛耍什麼小聰明。
在赤蘞山居住的這三年裏,葛生沒少受到李大哥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