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時分,白天的燥熱消散了不少,天邊未退的雲霞如火般燦爛燃燒,為夜幕的降臨,灑下最後一份光熱。
若肆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恰好遇上了輕撫而過的海風。
風中夾雜的水汽如吻般落在臉頰上,帶來些許海水特有的淡淡鹹味,清涼中令人覺得分外愜意。
這裏是位於西海的某個不知名的小鎮,普通到在海賊橫行的年代裏,都少有人光顧。
也因為如此,意外地在動亂中擁有著難得的和平。
而眼前這個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個子如同十幾歲少年的男子,便在這份安逸裏,守著他的小酒館,安然度日。
“小酒帽子”,小酒館的名字,形狀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一棟外形如同酒瓶子的豎狀建築。
從遠處看去,又像是一頂特異的帽子。於是乎,便有了現在這個奇怪的店名。
“服務員!沒酒啦!”
“別杵在外麵發呆,快給我們上酒!”
高聲的呼喊,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急切,仿佛隻是這短短的幾分鍾沒能飲酒,便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若肆歪了歪嘴,沒有一點兒生意火爆的興奮,似是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麵,戀戀不舍地深深吸了口氣,這才不耐煩地朝著店裏走去,邊走,嘴裏還在止不住地嘀咕著。
“催什麼催!一群無所事事的酒鬼...”
進入店內,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木質的桌椅涇渭分明地擺放著,在東邊的角落,是一個簡易的櫃台,櫃台裏無甚特殊,隻有一座擺滿各種美酒的酒架。
再然後,便是櫃台旁的小過道,黑色布簾從上垂落,遮住裏麵的光景,留下“廚房重地,閑人免進”八個大字,描述著通往的地方。
“啪噠!”
托盤被重重地放到桌上,隨之而來的,還有若肆毫不客氣的聲音。
“喏,大叔,你的酒。”
點酒的客人一愣,嘴上抱怨著若肆動作太過粗魯,手上卻是沒有半點猶豫地接過托盤中的酒瓶,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
“我說,小若肆啊,你這種態度可不行啊!被你老板知道了的話,可是要開除你的!”
“要知道,顧客...嗝,顧客才是上帝啊!哈哈哈!”
若肆嫌棄地揮了揮手,將酒嗝帶出的氣味揮散,緩緩開口道。
“我說大叔,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服務員,而是這家店的老板哦!還有啊...”
“雖然我叫你大叔,但是那也隻是因為你長的老而已,事實上,真要說起來,我的年紀應該比你還大才對。”
客人再次愣了愣,朝著若肆望去,恰好碰上若肆煞有其事的目光。一陣靜默之後,便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傑瑞。”
“快叫若肆哥哥,你隻是長得老而已,年紀還是若肆更大啊!”
“就是說啊,快叫!”
“快叫!”
若肆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地看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眾人。
就知道會是這樣...唉。
“說起來,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存在嗎?如果有的話,他會長什麼樣呢?”
若肆坐到傑瑞大叔對麵,也不顧傑瑞心疼的目光,自來熟地取過剛給傑瑞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水入口,化作淡淡紅暈浮於臉上。若肆撐著下巴,雙眼迷離地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傑瑞亦是幹了一杯,呼出一股白氣,消散在空氣裏,給店內再添一份酒味。
“上帝啊,應該是存在的吧!我想他肯定是住在雲上,時刻關注著這裏。嗯,翅膀,他肯定和天使一樣長著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