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大雨,還是此刻的心境,平時不過二十分鍾左右的車程,夏莫雪愣是用了快半小時。
將車停在樓下,夏莫雪沒有立刻打開車門下車,而是看著前窗像是要被大雨覆蓋的一波一波雨水,窗外的漆黑一片,加上這樣的天氣,很像是午夜靈異事件總會發生的場景。
心中暗暗一驚,對於這種自己嚇自己的情況,在學生時代,沒少過。
夏莫雪很喜歡看恐怖片,別人看來,是個很膽大的女孩子,可是每每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總會沒來由的害怕,想著電影裏的情節,都能出一身冷汗。
不管是嚴天,還是任展風,對於她這種奇怪的癖好,明明害怕卻還是忍不住要看,他們覺得很不能理解。
後來的夏莫雪變了很多,刺激的恐怖片變成了文藝片,或是毫無愛情的科幻片,以前覺得毫無意思的東西,突然堂然惶之的闖進她的空閑的日子。
在車裏呆了很久,久到夏莫雪都覺得身體變得僵硬,她才打開車門。
迎麵的雨,她沒有一絲閃躲。
甚至,從車裏走出來到樓下,大雨瓢潑下,她沒有撐傘,隻是步履艱難的緩慢的向著樓下微弱的燈光走去。
雨很快將她淋了個全濕,夏莫雪隻覺渾身冰涼,微微的醉意也在這雨裏散去。
上了樓,站在家門口,掏出鑰匙的手微微一頓,她回過身看向對門那扇緊閉的門,突然的悲涼。
酒意似乎因為心中的那股憋屈又上來了,夏莫雪晚上喝了不少,但是始終保持著清醒,即使剛剛開車回來,也僅僅有些淡淡的醉意,開車還算平穩。
收回拿鑰匙的手,夏莫雪走到對門,按了按門鈴,果然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但是她沒有因此離開門前,而是緩緩靠著門坐了下來。冰涼的地板,加上身體因為雨水淋濕傳來的冰冷,夏莫雪隻覺這裏就是冰窖,像是要冰凍住一切。
但是,她不想離開,即使冷,她也咬緊牙關坐在門前,不願離開。
即使裏麵沒有任展風,在此時,她也隻想貼近有關於他的一切。
迷迷糊糊間,夏莫雪隻覺頭痛欲裂,但是她不想睜開眼睛,夢裏,都是任展風,她不想醒來,不想他在眼前消失。
嘭的一聲,像是有什麼重物掉落在地的聲音,夏莫雪猛地驚醒。
不可置信的是,她的眼界範圍內,任展風就站在不遠處,他的腳邊是掉落在地的行李包,剛剛的那一聲嘭應該是它掉在地上傳來的聲音。
同樣,任展風也沒有想到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夏莫雪渾身濕漉漉,長發被雨水打濕無力的塌在肩上,而這個女人竟然還這麼冰涼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直到昨天,紐約的事情才徹底處理完畢,那張之前在國內的卡,他還是沒能舍得注銷,重新裝回手機,便發現夏莫雪打來電話的來電提醒和短信。
那一刻,他才知道,那一天他會錯了意。
狂喜的同時,更多的是歸心似箭。
給夏莫雪打回去的時候,卻是關機。不過因著時差,任展風也不禁自嘲自己的心急,那時候國內還是第二天的深夜。
他隻想最快見到她,告訴她,他知道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