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晚的酒喝得有些多,今天雖然舞會上供應著不同的雞尾酒,但是夏莫雪卻一杯也不想碰,於是找服務生拿了杯果汁,便悠閑在她那無人打擾的角落安靜的坐著。
“夏小姐?”偏偏這時有人要打破這安靜,夏莫雪雖有些不悅,但也有些好奇自己都戴著麵具了,還坐在這麼個偏僻的角落,竟然有人認出來。
而更好奇的是,一般在商業上的夥伴或是熟人都稱呼自己是夏主編,而這個人卻叫自己夏小姐,並且聲音聽上去已經是中年了。
禮貌的站起身來,夏莫雪抬起頭正準備打招呼,卻愣在了原地。
那個人,這張麵孔,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是嚴柏澤,他沒有像別人一樣戴著麵具,那張比多年前蒼老不少的臉此時正微笑的看著夏莫雪。
雖然很想快點擺脫,但是出於禮貌,夏莫雪還是打了聲招呼,“您好。”
嚴柏澤那精明的笑容依舊未變,他似乎都是這樣,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是那張老謀深算的臉和精明的笑容。
“因為是主辦方,要出來走個過場,正準備離開呢,沒想到竟看到了夏小姐你,一開始還以為認錯了呢。”
夏莫雪當時在心底拚命的說,你怎麼就不一直以為是認錯了呢,或者這個招呼根本就沒有必要來打。
但是臉麵上,夏莫雪還是微笑著。
“聽說你回國了,還接手了《VASE》,年輕有為啊。”這樣虛偽的誇讚,不過是為著後頭的話做鋪墊吧,夏莫雪心裏冷笑著,像嚴柏澤這樣的商人,往往都會先用富麗堂皇的話堵住對方的話頭,然後切入主題,不留餘地。
不過他既然主動來找她說話,她便權當一聽後話。
“嚴總謬讚了。”
“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現在少了。”嚴老頭子儼然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但是很快正如夏莫雪所料,正題來了。
“我聽說小天去找過你?”
夏莫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隻是淡笑著說道:“我覺得這個問題嚴總還是像自己兒子去問比較好。”
嚴柏澤顯然有些薄怒,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他可不能失了身份,像當初在杭州那樣扔下一張支票來解決。
於是他咳了兩聲,“小天那邊,我自然有打算,但是我想奉勸夏小姐一句話,不要把自己辛苦努力的前程搭了進去。”
“哦?”夏莫雪挑眉,“我倒不知道我的前程和嚴總有什麼關係。”
那樣淡漠的語氣和表情一如當初,嚴柏澤不得不感概,“看來夏小姐的性子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改變,作為過來人,我還是勸你一句,年輕人,還是識時務些。”
“嗬嗬,”低頭輕笑,夏莫雪嘴角淡笑依舊,說不出的一股柔和的美,但是卻又恍惚間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嚴總的話,我並不明白。但是,與其來教育別人,不如管好自己的兒子。”
“你!”嚴柏澤還真是沒遇上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的人,尤其是眼前的女孩子竟然兩次都是這樣的,正氣急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
“原來嚴總還在這裏啊。”
聞聲,夏莫雪不禁抬起頭來,隻見嚴柏澤身後不遠處,任展風一身黑色西服,一麵黑色麵具被他拿在手裏,雖是和嚴柏澤打招呼,但是眼神卻是緊緊的盯著自己的。
心中驀地一動,而渾身緊繃的神經也在看到他的瞬間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