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靜有些呆呆的站在停車場中,卻沒找到陸航的身影,她將手裏的畫攥的緊緊的,而視線卻還在不斷尋找中。
有什麼在心頭重重一擊,將她所有的偽裝全數擊敗。
明知道會和他相遇,可是她還是來了。
她做過無數次設想,但是相遇後卻又是這般光景。
他以那樣高調的方式宣布他的回來,而在她全副武裝的終於決定接受他的宣告時,卻發現他對自己避而不見,即使麵對麵,也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那麼針鋒相對的和自己搶奪一幅畫,最後得手後,卻突然選擇放手割愛。
他們之間的遊戲,突然有些像貓捉老鼠的遊戲。
高調回來,讓她心緒紊亂,然後在相逢時卻冷淡的讓人心寒。
錯愣的她,就這樣站在停車場許久,嘴角自嘲的笑容更深。
而在她無法察覺的一角,陸航也一直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
誰也無法預測的未來,以這樣的方式選擇回來,看到錯愣後她這樣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突然很慶幸。
終於到年假了,夏莫雪在點完最後一封郵件時,終於舒了一口氣。
回來半年了,也忙碌了半年,現在終於是時候放自己,放公司全部的員工一個假了。
當然,作為主編,夏莫雪還十分用心的給每一個員工準備了年底的禮物。
看著大家高興的拆著禮物的樣子,她覺得很欣慰,大家每天都在為雜誌社奔波勞累,現在也該好好休息,犒勞他們了。
來年,又是奮鬥的一年。
雖然雜誌社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但是身為《VASE》的主編,夏莫雪年底應酬卻是不斷。各種年會酒會,夏莫雪已經想盡辦法推脫掉了,可是還是有幾家長期合作的公司或是股東的邀請,確實是無法推辭。
所以即使歸心似箭,她還是需要在A城多呆幾天。
其實這種年會或者酒會,不過是生意場上,大家想要繼續或者開始利益關係的場合罷了,說實在話,彼此之間還真是沒有熟稔到那種表麵看起來的程度。
不過是見麵點頭的交情,可是卻偏偏要裝作一副熟人的樣子,問東問西的。
而且,酒這種東西,無論是紅酒還是香檳,她都不是很喜歡。
但是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卻又是不得不學會的。
既然躲不掉,那就隻好參加了。
隻是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國內參加這種各種圈子裏的年會,以往在巴黎,都是能躲就躲的,即使躲不掉,便和蒂娜找個男伴一起出席。
但是眼下,她還確實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男伴。
正發愁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陸航。
年底的這最後一期雜誌便是和DNC合作的,夏莫雪和陸航自然有很多工作上的接觸,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兩人卻互相都有一種引為知己的感覺。
陸航談吐優雅,但也不乏幽默,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沒有任展風那樣的冷漠淡薄,也沒有嚴天那樣一股子傲氣,相反,無論對誰,他總是謙謙有禮的,嘴角也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看到他,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和煦感覺。
他雖然年長夏莫雪沒多少,但是平日的言行舉止,和這段時間的了解,夏莫雪總覺得他就像個大哥哥一樣。
“喂,”接起電話,夏莫雪熟稔的打著招呼,“怎麼突然有時間打電話了,不是說最近要忙著畫廊的工作嗎?”
前幾天曾聽陸航說起DNC準備在A城開一個畫廊,專門展示當下流行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