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上客廳灑下來的金色燈光,小區門前的車庫升降杆沒有生命地上下動著。冰冷的寒風冷冽地吹打在行人的臉上,隻有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路過的行人皆是匆忙,瞟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匆匆地往家裏跑。
“瑤瑤,我們在一起好嗎?”那天他溫柔的語氣還殘留在腦海裏,依舊如同魔咒般揮之不去。“尹瑤!你在這幹嘛,快會宿舍啊!”陽光又充滿擔心的聲音把尹瑤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張世?”“嗯,是我。”“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啊?”“可以,去哪裏?”“去海邊吧”“好。”
等他們到了海邊,已經是晚上了。
“啊——啊——”尹瑤絕望混合著泄憤的聲音在海麵的空氣中久久不能消散。發泄完,回頭看到張世心疼的眼神,忍不住問道:“你愛我嗎?”“愛,為什麼不愛?從小學開始到現在的大學,我一直都很愛你,可惜你的眼裏一直隻有他!隻有他!沒有他的時候也許你還看得到我,當他在你眼前時,本就存在感不高的我在你眼中根本找不到我的身影!”張世撕心裂肺的衝尹瑤喊著。“我們結婚怎麼樣?”“……”沉寂的海麵,淡淡的海風,吹不平張世此時心中的波瀾。“好,我答應你。”“盡快。”“好。”張世盡管知道她隻是想找個人結婚,在以後看到洛皓的時候,能夠有一個炫耀和不倒下的理由,但是他仍舊願意,沒有為什麼。
一月一日,元旦,意味著團圓。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好像雷聲一般震耳欲聾。雪白的婚車從小區門口駛入,新郎一下車,周圍一片抽氣聲,一會兒後,好事的人開始八卦,有的拍照,但張世並不在意這些,淡定地走向新娘家的電梯。本以為會很熱鬧的娘家,一片冷清,即使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張世還是忍不住歎氣。尹瑤就站在門口,沒有穿婚紗,沒有化妝,就這樣站在那裏。
“張世,婚禮取消吧,咱們直接去領結婚證。”
“好。”
第二年。
“張世,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定義一下我們的關係。”“好。你說。”“我覺得咱們結婚一年以來,你對我很好,而我,也需要這樣愛情,你能不能……重新愛我一次?”
“瑤瑤,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張世,我的意思是,我們來談一場戀愛怎麼樣?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沒有別人。”
“好。”聲音是寵溺的。
夜市
“來追我啊,嗬嗬嗬。”
一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一個少女的口中傳到所有人的耳中,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這個聲音吸引地朝發生地看去。本來吵吵鬧鬧的夜市忽然安靜了下來,一根針落地也可以聽的到。所有人耳邊隻有少女和少年的打鬧聲,看到的隻有她們的背影,卻足以讓人為之傾倒。“張世,看那邊的那……”
聲音戛然而止,張世順著尹瑤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他一生也不想再見到的人,是洛皓。隻見洛皓手環這一個女孩的腰,打橫抱著。到了汽車門前才把女孩放下,打開車門,溫柔地低聲說著讓女孩進去的話,在女孩彎腰時還還貼心地用手扶這車門框,讓她的頭不會磕到。這一幕深深地刺到了尹瑤的眼睛。
洛皓關上車門,不經意間看到了尹瑤,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沉痛,快得讓人來不及分辨。“好久不見,瑤瑤,張世。”
“真是好久不見呢,前男友。”
尹瑤的聲音帶著顫抖和諷刺,深深地刺到了洛皓心裏,可是這樣又如何?他不能說,說出來,就永遠也見不到搖搖了。
張世“瑤瑤,走吧,回家,咱們還沒吃飯呢!”
尹瑤點了點頭。幾曾何時,這句話,是自己對她說才對,可現在,她身邊的人卻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