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睡眠質量每況愈下,幾乎到了靠藥物維持的地步,後來沈思澤找來了心理醫生試圖對她進行催眠治療,但效果不大,好不容易睡著了過一小會兒又會醒來。就算睡著的時候也會做各種各樣的夢,大多和小時候的事有關。她和安城整天圍著媽媽團團轉,媽媽總會笑眯眯地問:“你們疼媽媽疼爸爸?”
他們就會異口同聲的回答:“疼媽媽。”但一看到爸爸帶回來的那些好吃的,馬上倒戈,“疼爸爸。”
還是小孩子,哪裏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疼愛,總以為誰能讓自己高興就疼誰。就算那樣也好,至少她還隻是個天真懵懂的孩童,至少還有父母常伴左右,至少不會被一些旁枝雜草所打擾……
終於她又開始吃那些藥物,吃的也不多,倒還可以勉強睡著。但長期下去到底會傷害身體,於是沈思澤讓司機開車到西城把安妮接過來和她作伴。
安妮原本還怯怯的跟在沈思澤身後,一見到安心後馬上撲過去:“姐姐姐姐。”
安心愣了半分鍾,一彎腰抱起安妮,問:“小妮,你怎麼會過來?”
安妮指著已經走過來的沈思澤,稚氣地回答:“思澤哥哥帶我來的,他說姐姐生病了,住在哥哥家裏養病。我們班的菲菲她感冒了,老師說她媽媽給她請了一星期的假呢,姐姐你也感冒了嗎?”
“是啊,姐姐感冒了,不能去醫院陪你和媽媽了。”安心抱著她有些吃力,便把她放下來,抬起頭問,“我媽媽她知道我的事嗎?”
沈思澤說:“我想應該還不知道。”又說,“我明天回公司一趟,等那邊事一處理完我立刻飛回來陪你。”
安心也知道一些他公司的事情,於是問:“還是因為拆遷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不是,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對了,我姐還在家忙著應付我爸爸,她說過幾天再過來看你。”
安心覺得感動:“思澤,謝謝你,沒有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傻瓜,說什麼呢,我隻要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替你擋去一切。”
他坐第二天早上九點半的飛機,所以提前半小時趕往飛機場。安心一直等他離開後才下樓來,她永遠忘不了大三那年去機場送他的那一刻,明明就在眼前,卻遙遠的仿若天邊。他們明明那麼相愛,卻恍然做了一個夢,那麼的不真實。
其實自從他離開後就很少夢到他,還是覺得沒有緣分,哪怕後來他真實的站在她麵前,她也覺得恍惚的不真實,倒真的像是在做夢。
張雲見安心窩在沙發上一直發呆,她把藥汁端過去,溫和地說:“安小姐,先把藥喝了吧。”
安心微皺眉心,還是端起來捏住鼻子一口氣喝下去,張雲又倒了杯水遞給她,她喝的急,嘴裏仍覺得苦澀難耐,好像那種苦是與生俱來的,無論吃什麼都不管用。她有些小孩子脾氣:“還要喝到什麼時候啊?真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