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各式各樣的建築雕梁畫棟,華麗的馬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各種各樣的吆喝聲以及玲琅滿目的商品,無一不彰顯著此地的繁榮。
“閃開,快閃開。”隻一名白衣女子騎著馬敏捷的躲閃著人群,直奔城門而去。身後則是一隊官兵緊追不舍,從服裝上來看好像是皇家的衛隊:“快閃開,要是讓犯人逃脫,你們都脫不了幹係。”
人群非但沒有給官兵們讓出一條道路,反而全聚集在了路中間,直到白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才緩緩散開。
官兵們見此情景怒不可恕,抓起馬鞭狠狠地向人群抽去。有兩三人被打傷,人群當仍不肯散開,官兵隻得繞道追尋白衣女子。
“老兄,那名白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你們要如此幫助一個犯人逃跑?難道不怕官府怪罪下來?”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解問身邊說書先生道。
“小弟可是外地人吧,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名白衣女子就是當今大名鼎鼎的陌將軍之女——陌芸雅。陌將軍隨皇上征戰沙場三十餘年,殺敵無數,隻落得個私通敵國,株連九族的下場。陌姑娘因為與三皇子已有婚約,所以躲過一劫,誰知那三皇子竟當眾毀約。陌姑娘因此脫離了與皇家的關係……”說書先生為陌家遭遇感到憤憤不平。
懸崖絕壁邊
陌芸雅站在懸崖前,望著前方深不見底的懸崖,想著後方窮追不舍的軍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雙手拉著韁繩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遠方被奔跑地馬蹄揚起的塵土,想著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的陌府,一種莫名的悲傷在心頭緩緩化開。
老天爺,陌家自認為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為何要置我們於死地啊!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下起雨來。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土壤裏,也滴在陌芸雅的心上。
眼前的世界漸漸地模糊起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眼睛,用手輕輕拭去,卻發現追尋自己的官兵早已到了眼前。伸手抓住了係於腰間的劍,幾次想要拔出寶劍於眼前的官兵決一死戰,可不知為何還是放棄了。也許是因為他們是父親用一生的心血所守護的人吧,也許是因為不想於父親一直用心輔佐的君王相抗衡,也許是因為……
“陌姑娘,本將軍勸你還是投降吧,不要再反抗。天下雖大,可是似乎沒有陌家的立足之地呢。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陌將軍在戰場上可是樹敵無數。”為首的紅衣將軍站在眾官兵前,話語裏滿是諷刺之意,“陌家雖然盡心輔佐皇上,可惜卻忘了前任丞相一家的教訓了呢。讓我想想前任丞相是因為什麼而被陷害的,好像是功高蓋主吧。”
“慕容將軍,父親一直認為你是一代忠良。沒想到,你竟如此貪生怕死。”陌芸雅看著十年前,曾經叱吒風雲,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慕容傲,早已不見昔日奮戰疆場的雄風,“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
“廢話少說,直接拿下。”慕容傲嚴厲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波瀾。卻無人發現他深黑色眸子中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傷感?亦或是嘲諷
追捕陌芸雅的官兵們一步步逼近,陌芸雅隻得緩緩後退,馬掌已經落於懸崖的邊緣,隻要再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猛的,陌芸雅放開了韁繩,向後一跳,仿佛斷了線的風箏般掉落下去。
眾人始料不及,一時愣在了懸崖邊。當眾人反映過來時,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經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層層迷霧之中。
“將軍,要不要派人下去尋找?”一個官兵詢問慕容傲道。
慕容傲直直地看著山崖下的層層迷霧以及迷霧下重巒疊嶂的森林,仿佛在思考些什麼,不久便釋然一笑,想必已經豁然開朗。“不用了,回去吧。”說著,轉過馬頭,向城門奔馳而去,留下漫天塵土。
雲國皇宮,禦書房內。
一名男子斜靠在椅子上,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格外耀眼。略帶疲倦的臉上依舊是冷漠的表情,手中把玩著一塊碧綠色玉佩。拿起手中玉佩仔細端詳起來。其實玉佩的樣式十分簡單,沒有雕刻細致的花紋;品質也是極其普通,大街上這種品質的玉石根本無人問津。隻是,玉佩上簡單雕刻出來的文字,彰顯了所有者的與眾不同的身份——“陌”。陌姓本就少見,尤其是在雲國,陌姓被認為是極其不吉利的姓氏,所以陌姓的也就隻有陌擎雲將軍一家。而這塊玉佩的主人,正是陌擎雲。
“影參見主子。”一名暗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禦書房裏。
“嗯,情況如何?”冷漠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情感,有的隻是嚴厲。
暗衛到男子身邊,悄悄地說著些什麼。
男子麵帶微笑的聽著,眼裏卻滿是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