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我知道,先出去吧。”唐寂微微垂眸,不在看邱澤,手指若有似無的摩擦著手中的文件。
隻是那僅抿的唇角暴露出了他的情緒。
邱澤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鏡框,動了動唇角,終是沒有在說什麼。
那樣藍的天,白的雲,如此的明亮,可是在她看來,卻是那樣的迷茫。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寒冷的冰川之中。
第一次見到唐寂的時候,她正在客廳裏練鋼琴,其實,她本不喜歡這些,可是溫婉卻覺得女孩子一定要知音律,才會更加迷人,有氣質。
她雖然很不喜歡,可是也拗不過溫婉,便在溫婉的監督下,一遍一遍的彈奏練習曲。溫婉在餐廳裏和傭人一起布置飯菜,等著初楓慕下班回來吃飯。
這樣的生活,雖然當時初雨晴覺得很無聊,但是如今,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覺得格外的溫馨。
而那天,她也是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鋼琴前,三心二意的彈奏著不成調的曲子,一邊期盼著初楓慕能夠早點回來,早點結束她痛苦的練習。
所以,當門鈴響起的那一刻,她立即跑到傭人前,去開門。
初雨晴永遠記得那一天黃昏,那樣的感覺。
她滿心歡喜的打開門,看到的不是高大慈祥的初楓慕,而是一個俊美無邪的少年。
那樣冷傲的眉眼,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諷笑,餘輝鍍了他滿身的光華。
她從未見過這樣美的人,當看著那狹長妖異的眸子的時候,隻覺得那是一汪深潭,她控製不住的跌落其中,心跳的厲害。
一見鍾情,也不過如此。
她呆呆的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初楓慕從停車室出來,看著初雨晴還擋在門口,喚她,她才猛然驚醒。
其實,總歸是劫,唐寂那樣的人,她逃脫不掉的,那樣懵懂的年紀,她愛上他是必然。
隻是,那冷傲的少年,她怎麼爭取,都不會得到他的回應。
當初,她隻覺得他的心是鐵打的,隻覺得他這個人,是沒有心的涼薄之人。
到如今,才知道為什麼…………
原來,人家本不想招惹她,是她一廂情願,而且自己苦苦糾纏的人還是害了整個初家,殺死他父親的幕後操作者。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她不知道是恨自己還是恨唐寂。
其實,都恨,恨的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以至於她的腦海裏全是唐寂,全是初楓慕的影子,全是這七年的灰暗生活。
她總是想忘記的,所以她從不主動向前過去,尤其是和唐寂在一起後,她更覺得應該把那些徹底拋掉,那樣的人生,隻是為了讓她現在幸福,那樣涼薄的人情冷暖,不會再體會到。
可是如今,卻都清晰的曆曆在目。
她逃避的,歡喜的,酸澀的,難熬的,一時之間都清晰的盤旋她的腦海中,讓她頭疼欲裂,卻也沒有辦法逃脫。
唐寂…………你怎麼敢娶我!!
你怎麼敢說我是你的貪念!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怎麼敢,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