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和人才…………”初雨晴臉色有些泛白,她緊張的看向唐寂,如果唐寂不說,她這一生,也不會想到這些,在她的猜想中,像唐寂和邱澤這麼優秀俊美的男人,即使是孩子,也是十分招人喜愛的,所以應該是有一些名門望族收留了他們才對,可是唐寂說的這些與她的設想實在是風馬牛不相及。
唐寂說的簡單,可是被人拿來當死士和人才培養,哪裏會那麼輕鬆簡單?毫無條件的為那個叫唐盛的去死?那哪裏還是人?
“唐寂,那段日子,是不是很難熬,你……”初雨晴說不出口,因為她看著唐寂那冷傲的鼻眼,麵龐,再聯想到他曾經的過往,便覺得心疼,不忍,她突然想,如果真的能夠回到過去,那該有多好。
那樣,她會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
“對於從來沒有嚐試過這樣的日子的人來說,也許這樣的生活環境是無法想象的,可是對於我和邱澤來說,這已經是我們從出生後就開始過的日子,適應那樣的生活,就如同你們小的時候被父母寵愛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現在想想,那樣的生活,也是理所應當的。”
唐寂平靜的解釋著。
那怎麼能一樣呢?那怎麼可能一樣?如果真的一樣,你怎麼會隻有這麼稀薄的感情?如果真的一樣,那你和邱澤,又怎麼會一個拒人於千裏之外,一個雖笑卻毫無想笑之心?
初雨晴沉默,把頭垂下,看著自己的白色靴子,慢慢的邁著步子,她不想去看唐寂,也不敢再去看唐寂,她太知道他的平靜,太知道他是一個對什麼都可有可無,輕描淡寫的人,所以她擔心自己看著他就會去細想他的童年,會太難過,會受不了。
兩人都安靜的走著,不再說話,像是平常的小夫妻散步一樣,慢慢的走在鬆柏環繞的林木中,偶爾微風飄來,鬆柏樹上的雪花會星星散散的飄落,打在初雨晴的臉上,冰涼的觸覺的同時,也化成細碎的水珠。
“唐寂,你累不累?”初雨晴輕聲問著,聲音有些沙啞。
累?唐寂一怔,他太知道這個小女子,她是在心疼他,是在愧疚。
可是,他卻真的不需要這些。
因為,再難熬的日子,都已經熬過來,再殘酷的生活,他也早已經知曉,他的人生,他最清楚,坐在那個位置上,隻要乏了,累了,就意味著離死亡已經不遠,而他,早已經學會了在這樣腥風血雨的道路中很好的生存,這是一種本能,怎麼會累?
“沒有累不累,其實,都是一樣的。”
……沒有累不累,因為人活著,沒有相同的經曆,相同的命運,但是卻都是類似的。
我們總是感歎著命運不公,其實細細想來,命運又曾對誰公平過,讓誰圓滿過?
這個世界上,但凡是活著的人,哪個不是有諸多無奈,哪個可以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