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儒雅的笑著,但這笑卻實在是有些無力,他跟在唐寂身邊馬上就滿二十年了,又怎麼會不了解唐寂的習慣,這樣子看來,肯定是必敗無疑,他家媳婦還真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了,開始吧!”唐寂平靜的說道,一旁的侍者立即為三個人滿酒。
“我的條件是……”唐寂端起高腳杯,狹長的眼眸看向對麵的兩人。
歐陽曦和邱澤一聽,端著高腳杯的手有些微僵,幾乎是屏氣凝神等待著唐寂的後半句話。
唐寂突然一笑,目光看向歐陽曦,微微舉杯,清冷的聲音像是從亙古洪荒傳過來的一樣,低沉而遙遠:“到那個時候,如果她不讓我出現在她身邊,幫我照顧好她。”
歐陽曦和邱澤同時一愣,歐陽曦看向倚在唐寂身上已經熟睡了的初雨晴,然後對著唐寂重重點頭,笑著答應:“這個是自然,唐寂哥放心。”
唐寂也笑了,薄唇微啟:“到時候有你照看她,我也能放心些。”說完,微微仰頭,烈性十足的龍舌蘭便全部進了那薄薄的淡粉色的雙唇中。
歐陽曦和邱澤對視一眼,也一飲而盡。
歐陽曦放下酒杯,看著淡漠如常的唐寂,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案幾下的衣角卻被邱澤輕輕扯了一下,歐陽曦看了邱澤一眼,抿了抿唇角,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
唐寂隨意的搖晃著酒杯,看著歐陽曦皺著眉頭的樣子,幾不可聞的歎息,隨即輕聲開口:
“很多事情,隻有我們做了,才知道以後會怎樣,七年前我是如此,如今,對於她,還是如此。我有能力把這些事情封鎖下去,但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她還是會猜出什麼來。”
七年前,他借住在初家的時候,那一年的時間,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對初雨晴,對那個刁鑽野蠻的小丫頭有這樣的執念。
所以他理智的選擇永遠的消失在她的麵前,可是正是因為這消失的七年歲月,真正的離開她,才讓他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放得下她。
他本就是感情稀薄之人,對她,卻有這樣強烈的占有欲,如今她再次貿然闖入他的世界,他,怎麼可能放手。
但是,敏感如她,聰明如她,對於七年前的種種,雖然無跡可尋,或者因為情感的緣故,她刻意不去往他這邊想,但是卻不能說她想不到。
他知道,她曾經一次次模棱兩可的詢問,是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什麼了,所以,即使是能瞞住她幾十年又怎樣,她終會知道,而他,原本也不打算把真相封鎖。
這是歐陽曦第一次見到唐寂有些無奈的樣子,也是她第一次聽到唐寂為了什麼事情去解釋,所以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這一刻,她真的慶幸因為邱澤攔著,她剛剛沒有說出什麼,因為就在前一刻,她還是低估了唐寂對初雨晴的那份執著的。
這樣的男人啊!這樣理智殘忍的一個人,真的不知道初雨晴遇到他是幸還是不幸,所有愛上他的女人啊,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