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清楚的記得,等到第二天她醒來後,知道唐寂失蹤的消息,發了瘋似的四處尋找,可是唐寂卻真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蹤跡。
看著她那樣難過,瘋狂的尋找唐寂,他的心裏卻十分的慶幸。
唐寂不在了,那麼她就再也不會那麼傷心了,日子久了,她會忘記唐寂,然而他會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麵前,給她溫暖,保護她,讓她快樂,讓她幸福。
他從來不是天真的人,可是遇見她後,關於她的一切,現在想來他當時的想法真的是天真的可笑。
七年的時光,她沒能忘記她,他也沒能得到她。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覺悟,她是他的執著,而唐寂卻是她的執著,七年的枯等,他都沒有放下她又豈會放的下?
如今,她終於如願,而他,唐寂恐怕連繼續守護她的機會都不給他。
唐寂……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迷團。
有些散亂的步子突然停住,道路兩邊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喧囂刺耳的車笛聲似乎已經離他很遠,這一刻,像是有什麼被他抓住了,那模糊的,雜亂的看不清楚的事情似乎也變的有跡可循起來。
七年前馬場上的突然出現,在初家一年後的突然失蹤,緊接著是初家的巨變,初楓慕的槍決,還有如今身份最貴高不可攀的寂少,唐寂就像是一個迷,他的沉寂他的出現,都是那麼的悠閑自在,那麼的隨心自如。
從初家巨變到現在他想要為初楓慕翻案,無論他做什麼,沈冬陽都感覺這一切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操控著,迫使他深陷其中卻無力反抗。
而無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唐寂在這裏所扮演的角色卻像是一個看客,一個旁觀者,極為散漫的看著這一切上演,看著在其中苦苦掙紮尋找出路的所有人,他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似乎這一切真的與他無絲毫關係。
隻是,這一切真的與他毫無關係嗎?如果真的是沒有關係,那麼為什麼八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他會出現在那個外人根本進不了的馬場?為什麼唐寂提到自己養父的時候初楓慕的態度會是那麼的反常?為什麼唐寂在初家借住一年,初楓慕每每向他提及唐寂的時候,語氣總是那麼的冷硬?為什麼在初家借住一年後唐寂消失一個星期後,初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刻,沈冬陽居然不敢再細想下去。
如果這一切真的如他所想,唐寂和這個案子真的有關係,那麼雨晴該怎麼辦……
沈冬陽抬起頭,看著泛白的天空,太陽已經被厚厚的雲層遮住,陽光也不再那麼耀眼,這樣寒冷的天氣下,這樣的陽光根本驅不走冬日的嚴寒與心底那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