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話說給她聽又是什麼意思?初雨晴有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明白話中之意,可是隨即又被翻江倒海的思緒淹沒,再也無法查詢。
唐寂似乎也不指望她能明白什麼,繼續漫不經心的說:“我的書房裏有一本書,是古希臘原文的《純粹理性判斷》。”
“啊?”初雨晴不明所以,隨即又明白過來,因為昨夜一直在哭而紅腫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唐寂,話語是壓抑不住的激動:“《純粹理性判斷》,那是……那是……我……?”
唐寂嘴角輕彎,露出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微微點頭,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那書裏麵有一封從未開啟的信,淡藍色的信封。”
“唐寂……”輕柔的聲音裏夾雜著說不出的情緒。
原來,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
原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惜君早知!
“唐寂,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後半句話已經問不出口,初雨晴的嘴角是抑製不住的微笑,可是那眼眸中卻已經結了一層水霧。
與初雨晴相比,唐寂太過平靜,冷色調的聲音再一次提醒著她:“雨晴,我說過有些事情我一旦去做了,就不會給別人回頭的餘地。”
初雨晴不懂他的意思,又似是十分明白他的話中之意,還有那句為什麼,那樣的語氣,他為什麼要那樣說?
一時之間,初雨晴完全不能思考,剛剛的欣喜和唐寂的過分冷靜,讓她感覺自己似乎是置身於雲端又像是置身於深淵。
唐寂看著眼前的小女子,一直微皺的眉心輕輕緩緩的舒展。
他還是這樣做了,七年前,七年後,這一張飄飄搖搖的絲網,他最終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它套住。
即使是以後真的會萬劫不複,即使有些事情會真相大白,即使以後她待他不能如初,即使是針鋒相對不能共存,但,那又怎樣?那又有何懼?
這是他想要的,是的,因為他想要。
既然想要,那麼就一定會傾其一生,牢牢的把她捆綁在他的命運軌道上,愛也好,恨也罷。
“初雨晴。”良久,唐寂叫她。
初雨晴有些不知所措的抬頭看他,那白皙的臉頰上有著一抹似是晚霞的紅暈:“怎麼了?”
唐寂微微一笑,那清冷華貴的氣質瞬間春水花暖一般,他眸光看向初雨晴的眼眸,聲音也少了些許冷意:
“初雨晴,我們結婚吧。”
初雨晴,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初雨晴此時此刻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這幾個字,那人說出這話時語氣是懶散的,慢吞吞的,可是……她卻也聽得出他的認真。
“唐寂,你在開玩笑嗎?”那句話初雨晴想了又想,可是他還是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這一切太過突然,太過迅速,她曾經大膽的想過他對她……可是,這個人是唐寂呀,他怎麼會對她……